“真的?那若语不是有口福了?能烤熟的不?本少主的车上可没有用来炖火的大灶喔!也不喜欢茹毛饮血,生吞入腹的喔。”
少年们的世界里,果然还是食物比较有能够吸引彼此变得亲切的能力。
两位身为主子的小少年坐在马车里一言一语的聊着有关于晚膳如何备食取用的具体细节,认真讨究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在野外山林里度过的这一晚变得更加美妙,更具有深刻的回忆,谈得兴致大起,孜孜不倦。
而坐在两位小少年对面捧着毛毡纸袋呕吐不止的少女,则是耳朵里时时刻刻都在回想着快要晕倒到车厢底座去的满脑袋嗡鸣声,似被卷进了翻涌的旋涡一般,大呕,特呕,呕到肠胃干渴发燥,尤其是在听到两位少年在研究晚膳时提及的膳物名字时,呕的越发澎湃汹涌,难以抑制。
“唔!呕!呕!”[
马车里本该充斥着少女甜蜜笑声的遐想桥段,在少女忍不住胃潮滚荡的呕吐声中,从清晨的日升,一直过到了傍晚夜幕降临。
等到青暮色的天云遮挡了大片即将淹没的白日光线,少女总算在马车上熬过了一整日漫长的痛苦折磨,在安若语的搀扶下走出马车,躺到提前下车安扎帐篷的三月,亲手搭制好的帐篷里,万分委屈呜咽的饮下了一小杯蜂蜜水,倒在铺好的被子上,不堪重累的睡过去。
“小丫头,让你不听话,这回吃到苦头了吧?”
抚摸着九渐渐有些恢复正常体温的额头,安若语是真正服了小女孩的坚持,十分赞叹少女为了喜欢之人可以付出的勇气和真心。
走出帐外,南染夕负责点篝火,架烧烤野食的搭架,三月前去附近的山头打猎,安若语便从车上往下搬着被子放到帐篷里,留待晚上睡眠之用。
马车里只备了一个帐篷,原是仅供三个少年一起,都是没有什么忌讳的男孩子,不需要再多备物料。
可是如今多了个身子不舒服的女娃娃,只好四个人一同全都住进帐篷里,虽然都是惦念着男女有别的礼数,但好在年龄尚小,彼此都不拘小节,没有过多在乎。
因此,安若语再三考虑到住于野外,有可能遭遇野兽的突然袭击,遂下了决定,四人一同住在帐篷里,他和三月,还有南染夕三个人,轮流值守夜岗,每隔两个时交换一次。
搬好了所有的被褥铺好,安若语低着身子钻出帐篷。
看到南染夕已经找来了大石块压住架烤食物的底端边角,但却总有些移来移去,偏晃打颤的地方,然后一个人站在那里瞅着搭起来的铁架沉思不解,忍不住摇首轻叹,走到南染夕的身侧。
“若语,铺好被子了?”
埋头苦思的南染夕,垂向地面的视线恍然看到有一双纯白的绸靴出现在自己的可视范围,猛一抬头,脸上带着几分疑惑看向安若语,脑中仍然在想着烤架因何不稳的原因,心不在焉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