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望着跪在地上、惨兮兮的在错愕中回过头的爱人,风云悠也不管离诺是不是还恨他了,大步流星的冲过去一把抱起来,小心翼翼像是捡到宝一样搂在怀里——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可离诺却没有放松下来——
“求求你,救救小楼,他快要死了!”
离诺没有被吓糊涂,他当然知道这是害死小雨的凶手风云悠……可是这种时候,被风云悠救走总好过继续留下承受非人的折磨,最要命的是……小楼那孩子眼看着就撑不住了!
现在不是他跟这个男人计较旧事的时候!
风云悠愣了一下,顺这离诺眼巴巴的视线望去,那个被人糟蹋的体无完肤的少年,连他看着都觉得太残忍了,可是也正是这个少年,让一个念头在他心里悄然而生……
如果离诺这么在乎,在自身难保的时候都不忘急着救这个少年……
当初因为自己的过错害死小雨,已经无法弥补……那赔这个少年给他,能够算是将功赎罪吗?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人!”
风云悠一声令下的同时,在心底里,也偷偷点燃了那么一丝希望——
他现在,终于找到比风云耀那家伙更加好的机会了!
……
第九十章 爱屋及乌
离诺醒来的时候,睡在酒店舒适的大床上,一个人。
身体、包括头发都是干净清爽的,额头上包着一小块纱布,他被醉酒后的风云耀殴打留下的伤口时并不怎么严重的皮外伤……如果不是全身因为昨天在陪酒的时候拼命挣扎留下的酸困……面对这间窗明几净的房间,他还真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长长的噩梦。
吃力的坐起身来,视线从模糊到清晰——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温水,几片药,还有一张字条——
“诺,昨晚你受凉、发烧了,不过还好,晚上已经烧退了!醒来后如果我还没回来,就乖乖呆着等我,我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那个少年的事,不用担心,我有好好照顾他,也已经脱离了危险,等我回来带你去看他……还有,对不起。”
昨天晚上退烧?他明明记得被救出来的时候是中午……而且窗外正是艳阳高照,难道,他竟睡了整整一天?
字条没有署名,可他知道那是风云悠。
他昨晚的确受的惊吓不轻,又一度被关进又阴又冷的房子里,发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其实昨晚一直撑着想要保护小楼,直到风云悠出现,不管怎么说,他知道他们安全了,不由公下一口气、很快就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惨归惨,不过,他可没有失忆!
字条说,小楼安全了……可他还是不放心……他得亲眼看到才算!而且,那样长期饱受凌辱,小楼那孩子的心理创伤到底有多严重……他不信像风云悠那种人,能真的照顾小楼!
他本来想立刻离开,他不想跟那个人面对面,这种念头听上去有些过河拆桥,可是以他和那个男人说不清的恩恩怨怨,这剪不断理还乱……现在,却偏偏被那个人救了,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可是想到小楼那单薄的孩子,离诺把这个念头硬生生的压了回去——死去的人已经回不来了,只能缅怀,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着!
死去的人是小雨,活着的是同样乖巧懂事的小楼……他想让那个孩子活的更好,他至少要留下来看到那孩子可以很好的活着,才能放心离开。
当然,风云悠怎么可能舍得让他等太久?没多时,外面便传来了拿门卡开门的声音——
“诺,你怎么起来了?吃药了么?”
可是,离诺下意识往后闪的动作,却让他尴尬的热情僵在原处。
“诺……”
“谢谢你昨晚救了我们,现在能带我去找小楼么?”
——客观的说,昨晚的事情,离诺应该像这样道谢的。
可是他现在最紧张的是小楼那孩子……而且,他根本不想跟这个男人单独在同一个房间里说话!
“我觉得,你现在最好不要去见他,因为他正……”
不料,风云悠面带难色的解释还没说完,就见离诺紧张的冲上来,甚至激动到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这个绵羊一样的男人鲜少有这样粗暴的动作,一把扯住他的衣领——
“你又把小楼怎么了?那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不能再伤害他,把他还给我——”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其实不能怪离诺不识好人心……当初,他能用小雨做诱饵、作威胁、甚至最后牺牲掉小雨,那谁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死性不改,这次又拿小楼开刀……
“诺,别把我当成那么十恶不赦的人,好不好……他已经平安了,我会帮他的!再信我一次吧,拜托你了……我会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少年的!”
拜托你,别用那样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离诺看着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他的心里……他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善良,也知道是自己把人逼到了这个份儿上!
“那带我去见小楼,现在我就要看到他——”
离诺的口吻稍稍缓和了些,放开对方的衣领,想到不管怎么说这个人都是他和小楼的救命恩人,自己的确是过分了,可是要说信任……昔日的伤害,那不是几句话就能抹平的。
“你如果坚持的话,我现在带你去。”
风云悠有些无奈,拗不过他的坚持,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离诺的肩上,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空水杯水、知道他喝过药了,又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搂着他的肩头,这个动作让离诺有明显的抗拒,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闹别扭,他现在着急的是小楼的事,其他的不想管那么多了。
其实,栎小楼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风云悠这次很谨慎,他不知道风云耀什么时候会醒来,可他绝不会允许那家伙再来破坏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所以没有带他们回家,而是在这里开了两间总统套房,这是很偏僻的度假村酒店、而且开房用的是他那些朋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