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还有一双不怀好意的桃花眼,在两人身上逡巡,更加让这于府小姐羞的无地自容。
马城原本打算禀明了父亲,硬着头皮上门提亲,最多被未来老丈人冷嘲热讽一番,他总不至于驳了父亲的面子。
却被一件意外事情打乱了,只能将提亲的事情往后拖。
昨日夜里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八庄二十四堡里最西面的土峰堡被屠了,全堡八百余口幸存的不足百人。
天刚刚亮,数十名土峰堡出身的民兵齐齐跪在马城的房门外,失声痛哭。
马城铁青着脸色安抚了一番,火气大了,辽东各地贼匪本就多如牛毛,这开原境内就盘踞着好几股,不过有道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老鹰不打脚下食,境内那些土匪虽然也经常干些杀人绑票抢掠等勾当,但总归有一些底线顾忌,象这种屠灭整村的事,还真是骇人听闻。
马城心中无名火起,辽东乱了,颇有些群魔乱舞的趋势了。
要说这股土匪背后没有建州女真的支持,恐怕也没几个人信,这摆明了是建州女真的报复行动,也有些威胁的意味。马城强压下一口火,隐隐又有些心惊,努尔哈赤此人确实是狡猾如狐,狠毒如蛇,这一拳正中开原的软肋。
开原若是出兵剿匪,则正中了老贼的下怀,大战在即,开原镇兵主力是万万不能动的,派卫所兵去,被剿的恐怕就是官兵了。
若放任土匪整村整村的屠杀,则开原民心尽丧,后果就不用说了。
让开原镇兵左右为难,就是这老贼打的如意算盘。
马城心中冷笑一声,任这老贼其奸似鬼,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开原还有靖安堡这一支奇兵。
上午,靖安堡大营。
马城看着汗流浃背的丁文朝,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文朝说了,原来在西山一个靠近四倾梁的地方,前两年被一股土匪所占据,这股土匪主要是地方上的地痞及一些积年老匪,另还有一些卫所逃兵加入,匪首是一个叫邱子茂的人,听闻他还是一个民壮队头出身。
这邱子茂领着这股土匪占据山头后,可说是为非作歹,常年在各地烧杀抢劫,所到村寨将财物洗劫一空,至于绑架勒赎,抢掠妇女等事更是司空见惯。这些人穷凶极恶,事情越做越过火,现在竟然干下屠灭周边村庄的恶事。
听完丁文朝的讲述,在座各人都是大骂,马国忠也破口大骂道:“抢些财货也就罢了,竟然杀人屠村,这些还是人吗!”
一声巨响,盛怒的马城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桌上茶杯都是随之跳动:“贼匪横行乡里,丧尽天良,本官身为本地巡检,岂可坐视匪寇横行,出兵,给我剿了!”
不过这帮匪徒以匪为生,诡计多端,所处又是山地,占据地形地利,要剿灭他们,还需好好侦察一番才是。这个任务就落在丁文朝身上。对于丁文朝率领的斥候队,马城是很不满意的。
丁文朝也自知失职,脸上无光,汗流浃背的带着人上山了。
两天后丁文朝回来,朝马城禀报道:“少爷,我亲自去看过了,四倾梁那帮匪贼约在两百人左右,他们的寨子建在一个山顶上,寨前还有一道小关口。这道关口不足为虑,就是山顶上那道关口比较麻烦。”
他拿出一张简陋的地图,上面绘着四倾梁四周的地势地形,依丁文朝的解说,山顶上那道寨墙关口确是比较麻烦,三面都是陡峭难登,只有一面山坡可以上去,如果他们在上面投下滚石檑木,进攻的一方难免会伤亡惨重。
马城沉吟良久,以靖安堡的实力可以攻下这个寨子,只怕到时死伤惨重,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自己本钱小,经不起消耗,还得好好思量思量才是。
见马城沉吟,众人也是皱着眉头想办法,丁文朝忽然道:“少爷,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