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如此熟悉,竟渐渐与十年前的记忆重合了。
“杀,杀尽明贼!”
“胜了,胜了,阿玛,咱们胜了!”
疯狂的代善挥舞着刀,老树皮一般皲裂的老脸上,带着疯狂的喜悦神色,在潮水般涌到的明军面前,狂热的叫喊着。前后左右绝望的护兵,旗兵惊恐的看着他,人人皆知大贝勒疯了,失智了。不远处,大批明军排着绵延不断的散兵线,抱着铳,提着刀盾长枪,各类兵器大举进攻。
一个个军服笔挺的士官高举战刀,走在散兵线最前方,腰杆挺的笔直。
那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整齐,很快盖过了奔腾的马蹄声,千万人整齐的脚步声,将让大地再次剧烈的颤抖起来。
“跪地免死!”
“进兵!”
哗,哗,哗!
一个个高举战刀的士官身后,是大步前进的一排排明军锐卒,一双双军靴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西北风吹的大红军服猎猎做响。凌乱稀疏的箭矢飞了过去,几个走在最前面的士官一声不吭的栽倒,却激起明军的凶性。一排排明军蜂拥上前,列成铳阵,密集的铳声绵延不断的响了起来。
一队队明军涌上来列队,发铳,一刻钟后,旗兵成建制的抵抗便瓦解了。五百步,三百步,两百步,一排排明军大兵压上,旗兵围成的圈中,代善突然疯狂起来,发足狂奔,举着护身腰刀疯狂的冲出圈子,踉跄朝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明军冲过去。
“胜了,大胜,杀光明狗!”
一个佝偻老迈的身影,踉跄着扑向大队明军,极尽疯狂却十分凄凉。
“冲,冲,冲上去!”
那佝偻老迈的身影发足狂奔,身后却无一人跟随,然而他却茫然不知,神情狂热而又狰狞。
砰砰砰!
一阵密集的铳声过后,硝烟中,代善手中战刀叮的一声被打飞了,打断了,一个佝偻的身影被密集的弹丸,打的全身绽开大大小小的雪花,打着转飞跌回来,脸朝下扑通栽倒,立毙当场。
“降了,降了!”
被重重围困的大群旗兵中,响起几声凄厉的汉话嘶吼。
片刻后,大刀,铁骨朵,狼牙棒,顺刀,斧头各种兵器落地,大半旗兵丧失了抵抗意志,纷纷跪地。一排排明军大步冲进旗兵全中,将枪托一横狠狠砸下去,惨叫痛呼声响成一片,数千旗兵却不愿反抗,匍匐跪地任人宰割。一记记枪托砸了下去,一个个旗兵痛呼着栽倒,此时,旭日东升,一轮红日在东方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