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大力袭来将瘦小的张水子掀翻,那敌将一边断臂不停的喷血,却睁大眼睛嚎叫着,用一条独臂来掐脖子。张水子不意这敌将竟如此烈性,凶性大发,单手从怀中拔出短的那把刀,一刀一刀狠狠刺过去,那独臂敌将再也无力抵挡,被一刀一刀刺在心窝,脖颈上,惊恐的眼睛绝望的睁大,不甘的痛叫着,慢慢向一侧歪倒。
此时凶性大发的张水子,已然变成了一个血人,三角眼中凶光一闪,眼睛带着血丝便扑向另一个敌兵。
砰!
一发铳子擦着身体掠了过去,这明军中数一数二的绝代凶人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声,踩着密林间枯萎的枝叶扑过去,一刀,一个歪倒在树后的敌兵斥候残忍的被枭了首级,斗大的脑袋冲天而起。
砰砰砰!
三个明军装填后慌忙起身,将一个个转身逃跑的敌兵射死。
同一时间,明军阵地上。
前头两里外响起杂乱的铳声,士卒都趴在土墙后头往前头张望,自然是瞧不见任何东西。前方两里外正在激战,这一段防线上的明军自然便紧张起来,一队队士卒进入了阵地,在土墙后头排成了铳阵,前方,便是方圆半里的一片开阔地,有壕沟路障还引了山中溪水,构筑了一道坚实的防线。
防线前方半里内,射界良好,草木都被明军清理过了。
半个时辰后,几个血人抬着一个伤兵,大咧咧的出现在开阔地上,还朝着这便挥手。
阵地上明军一个哨官,慌忙叫道:“定边!”
远远的那些敌我不明的散兵,吼了回来:“平北,救人!”
对上口令,那哨官大吃一惊慌忙领人冲出去,放木板,架浮桥,手忙脚乱将友军接应回来。骨碌碌,大批明军簇拥下,张水子随手将几颗脑袋仍在地上,便将一个医官拽过来救人,心中咒骂,眼瞧着便是一场完胜,偏偏追缴残敌时伤了一个,还是重伤。
十八颗血糊糊的首级,落在地上,那哨官一时有些晕头转向,瞧着全身失血的张水子竟生生打了个寒噤。
噗!
一口烈酒喷在伤处,年轻的医官一咬牙,手中牛角尖刀割开伤口,将一颗铳子抠了出来,张水子瞧着那部下咬牙撑住了最后一口气,心中稍定却又有些羞恼,铳子可不是那么好挨的,救活了也是个残废,心中无名火升腾起来,便瞧着远处的密林,三角小眼中凶光连闪,翻一翻军服领子露出闪闪发亮的领章。
那哨官看见他的领章,吓了一条本能的施礼,手举了一半却又慌忙放下了,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