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闪,一个高大俄兵连人带枪被劈翻,那辽军军官如此骁勇,带动数十精兵纷纷暴起,嚎叫着跃进俄兵群中,在街垒后列成铳阵的俄兵瞬间溃散,被骁勇的精兵劈砍的抱头鼠蹿,铳阵一乱战场上便成了一面倒,俄军溃败,一个个骁勇身影追着溃败的俄军猛劈猛砍。
当那名骁勇军官从地上暴起,跃进敌阵时,俄兵便败局已定。
罗艺甩开大步冲到街垒前,瞧着混战成一团的战场心中发急,一声大吼抖手掷出战刀,百锻战刀打着转带着风声,正中一敌脆弱的面门,那高大俄兵满脸失血嚎叫着,一个高瘦的人影便从天而降,扑到在地,鹰爪般枯瘦的两只手,恶狠狠掐着眼窝抠了进去,狠狠一扯。
“杀!”
血人一般的骁勇明人,人人奋勇,蓝色军服的溃兵慌不择路,纷纷逃离这恐怖的血肉磨坊。
后方,明军大营。
何可纲登上望台,面无表情,瞧着远处长街上血战爆发,蓝色的浪潮很快土崩瓦解。呼啸声起,身侧亲兵凛然色变欲将他按倒,却被何可纲固执的推开,轰,一颗硕大炮弹落在营中,天崩地裂。
俄军后阵,炮手半蹲在街道上,操弄着四门六磅大炮。
轰轰轰!
随着俄军野战大炮的开火,败退中的俄军稳住阵脚,后头的贵族军官们凶悍的挥舞着双手大剑砍翻一伙败兵,咒骂声中,炮弹的呼啸声中,宣告了今夜长街血战的尾声。
御营中,年轻的俄国皇帝面色发白,有些痛苦的抱住头。
四下无人,皇帝陛下再也难以掩饰他的愤怒,围城的俄军足有两万多人,竟然拿奈何不了三千明军,还屡屡被明人夜里偷袭,屡战屡败,倘若不是有大炮压阵,那还了得,他的两万大军岂不是要被赶出城外。
天将将亮,一个个血人成群结队的回营。
何可纲一改面无表情的脸色,站在营门处,挨个安抚,一坛沧州老酒就摆在营门处,何可纲拿着个大海碗,为血战得胜的麾下将士庆功,喝不了几碗身形便摇晃了,却仍是一碗碗的灌下去。
“好汉子,与本帅满饮此杯!”
咕咚咕咚,见何帅喷着酒气举杯相邀,罗艺慌忙搀着崔胜上前几步,结果一碗沧州老酒猛灌下去,寒风刺骨,他心下却火烧火燎,他原本对这位何帅心怀不满,有些怨言,哪有率如此精锐之师,自陷绝境的,干了这碗酒却心中热乎起来,少许不满早不翼而飞了。
“痛快!”
酩酊大醉的何可纲一头栽倒,一侧亲兵慌忙扶住,架进大营。
同一时间,俄军大营。
皇帝陛下穿着华贵的黑色大氅,没戴皮帽,露出英武年轻的脸,脸色温和而又雍容华贵,年轻的皇帝陛下放下架子,忍着难闻的恶臭血腥味,面带笑容安抚着满营的伤兵,农奴出身的俄兵受宠若惊。熟悉这位皇帝陛下的近侍,心中吃惊,战争果然能让一个人成长。
然而尴尬的事情发生了,皇帝陛下走近一个正在惨叫的伤兵,刚弯下腰,那伤兵便猛的喷出一口黑血,脖子一歪翻了白眼,年轻的皇帝被喷了一脸血,僵住了,后头近侍们大吃一惊慌忙上前。皇帝陛下随手抹了一把腥臭的血,竟还保持着雍容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