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纳一人,或坐或卧还能行动自如。稍加训练,此物岂非可以作为马战利器来使用么。他仿佛瞧见了天命年间,后金将军费古烈的马队拖拽着这种滑子,在结冰的河道上横冲直撞,那杀伤力怕是不亚于古代战车。自然,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动辄车毁人亡,一旦雪车倾覆不死也得残废。这玩意要是不慎侧翻了,坐在上头的人动辄筋断骨折,连马也得赔上去,用来打仗实在是得不偿失。
然而军情如火,深陷泥潭的马灿也顾不上了,从权吧。一声令下,一向不太珍惜小命的开原铁骑纷纷登上马拉滑子,大军滚滚向前便如同焕发了新生,邓承志更是心高气傲,这玩意儿,那后金费古烈的马队既然敢用,咱开原铁骑为何胆怯,没道理嘛,这玩意
儿不就是个胆气么,摔死也比陷在这里强。
“驾!”呼喝声中,前锋铁骑将褡裢包裹火铳弹药搬上滑子,纷纷呼喝着打马前进。先是有些小心翼翼,不到半日竟一个个亢奋起来,将马匹打的飞快,人在滑子上竟生出腾云驾雾一般的畅快。两侧山麓上的尖兵
,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瞧着下面河谷中积雪翻飞,马蹄声轰鸣,套上雪车的两营前锋便如同腾云驾雾一般,呼啸而去。
尖兵们目瞪口呆,瞧着下面同袍弄出了好大声势。马灿瞧着绝尘而去的前锋兵马,一时无语,这玩意没什么技术难度,考验的就是个胆气,开原铁骑自然是不缺胆气的。瞧着那一部部歪歪斜斜,在河道上横冲直撞的雪车绝尘而去,让马灿都有些心惊胆战
,这不是拿小命在玩儿么。
轰!
说话间一部失控的滑子侧翻,打着滚,轰然撞在河岸上。马灿吓了一跳举起千里镜,瞧着一个白色人影在雪地上滚了几圈,呆滞片刻竟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心中大喜,应是河道上厚厚的积雪,让那部属保下了一条性命,这法子真的能行,不再犹豫,索性连尖兵
侦骑都召了回来。
又是一夜忙乱,再度安营扎寨躲避风寒,明军却士气大振。翌日清晨,两万铁骑便全军上了滑子,呼啸而去,终于解开了这道行路难的难题,瞧见摆脱这烂泥潭的希望了。如后金人记载中那般日行七百里,太夸张了,后金人就是喜欢往自家人脸上贴金,然而日行
百里却不在话下。隆隆的马蹄声中,明军长上了翅膀,那浩大的声势威震四野。越玩越欢实的铁骑,沿着乌拉尔河支流撒了欢,这回是真的碾压而至。最妙的是这河谷本就有些坡度,明军本就是顺流而下,那般浩大的声势远隔着十几里,便清晰可闻,真真是声如洪钟,万马齐奔,如
泛滥洪水一般犀利不可阻挡。
马灿将心一横,就打算全军以泰山压顶之势,生生碾过去。
“喝!”绝尘而去的邓部前锋,撒了欢,人,马,滑子带着恐怖的巨大冲力,绝尘而去激起漫天的雪花飞舞,竟真似天兵天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