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飞射的碎片激射,打的头盔叮当乱响,前线明军纷纷抱头趴下了。
“滚开!”
何可纲一个踉跄,爬了起来,看着中炮处死伤的十余个部下,面色阴沉,左右尽管有些狼狈,却无一人畏惧怯战。不多时,轰,又是一颗硕大炮弹,呼啸而来,这一炮轰在一座教堂上,把教堂上方的穹顶轰塌了半截。瓦砾,泥土沸沸扬扬的落了下来,下方街道上的明军,连滚带爬的慌忙躲避,在中欧人的大炮轰击下
,守城明军虽有些狼狈,却主力未损。稍停,呼啸的炮弹再度来袭,激飞的尘土中,几个战死的明军被轰的高高飞了起来,异常惨烈。这是作为防守一方,何克刚所部必须承受的代价,然则,那些配备在街垒后头,两侧房顶上的轻炮,却始终
一炮未发,苦苦隐忍。轰,呼啸而来炮弹,不断在明军阵中造成了死伤,街道两侧更多的建筑被轰塌,核心防线的街垒被轰开缺口。为了应对敌炮的轰击,明军提前预备了大量泥袋土筐,故此伤亡不大,不过这种心理压力太大
了,倘若不是身经百战的辽军精锐,在这种密集的大炮轰击下,怕是早就溃败了。
隆隆的炮声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炮声停了。何可纲心中估摸着,那几门老式六磅大炮,这会儿应该已经打红了,短时间内,他不用再担心大炮的威胁。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便听见前方敌阵中,鼓声响起,前方大声呐喊,乌压压人人
潮,潮水般向明军防线涌来。
看着前方黑压压人海,何可纲深深的吸了口气,平静说道:“诸位,生死存亡,就在今日了。”
他的口气很平静,左右亲兵将领,人人脸上都是决然之色。前头,此时爆发激战,守街垒的明军阻止起排铳火力,排统射击声响起,数个身披重甲,身材高大的日耳曼武士,嚎叫着滚倒在地。前排后退,后排上前,数十杆火铳又是一轮齐射,乌压压的敌兵己经密
集涌入。密密层层的甲兵,轻装步兵,蜂拥上前,斧枪,长矛,短斧,各种投掷武器打着转,飞了过来。依托街垒作战的明军,不断倒下,前排的倒下,后排的很快补了上去,激战很快白热化,双方杀红了眼,整
条街道,被浓密的烟雾笼罩,喊杀声震天,间中夹着乱飞的箭矢,铳子。
何可纲举着千里镜,往前面看,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海,敌人士兵似乎无边无际。
很快,街道上便挤满了人,连个插脚的地方也没了。
“撤!”何可纲眉毛一挑,一声令下,明军街垒阵地上,尖锐的哨声响了起来。前线明军如释重负,纷纷弃受第一道街垒,且战且退,仓皇逃亡第二道街垒,来不及逃的,便就地一个翻滚,滚进街道两侧的民宅里
。前线明军一撤,进攻中的日耳曼人,顿时便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瞬间,便冲垮了街道上各种密密麻麻的路障。甲兵在前,身材粗壮高大的日耳曼武士,用盾牌,身体生生撞开简陋的路障,沙包,涌了过
来。嚎叫声中,一阵冷风从吹过,硝烟散开了些许,等待他们的,是明军在第二线布置的重兵,密集,交叉火力,一排排黑洞洞的火铳,高处,两翼,正面,数十门轻炮,散弹小炮组成的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