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多数军队对此避而不谈,将这些不光彩的历史随时间悄悄磨灭,
傍晚,炉前。
朱慈烺烤好了羊腿,却没什么胃口。
战争啊,战争啊,一切的罪恶之源。
只愿残酷的战争之后,能迎来长久的美好,这个信念也是支持朱慈烺最大的信念,他必须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即便过程中有一些不那么美好的地方。
他不禁翻出了随身携带的《开城文集》,和许多大明将领一样,随着一步步的掌权,面对大多数人毕生不会面对的矛盾,辽王殿下的思想,冥冥中成为了他的一个寄托。
开城,就是辽王马城的号。
朱慈烺认为,自己头一次有了信念,或者说是信仰,可以帮他这个刽子手,找回良知。
“殿下。”
一名年轻的参谋官,双手捧着一碗鸡汤,坐到朱慈烺身侧,笑道:“刚熬的,好歹尝口鲜。”
“无妨,我喝过鱼汤了。”
朱慈烺放下书籍笑道。
“鱼汤……那简直比洗脚水还难喝。”
参谋官一副恶心的神色,无论是怎样的美味,在海上连续飘了几个月,只怕也会变的恶心了。
参谋官轻轻吹了吹像水一样淡的鸡汤,轻抿一口,一脸满足的表情:“有不少人出去捕猎了,不知道会不会有收获。”
“别为了猎物打起来就好。”
朱慈烺望着星空叹道,他真的很好奇,那些能真正率百万大军的高人,是怎么维持纪律与秩序的,这四五万人的兵马,感觉就要将他压垮了。
他又想起王叔马城来了,那是真正的牛人,最擅长指挥大军作战,从来不发愁指挥不灵。
参谋官放下碗小声道,“殿下,前锋来报,一切顺利,不久就可以打到开罗城了。”
开罗城是埃及的皇城,有着堆积如山的财富,想必……前线士兵都红了眼。朱慈烺忍不住抓了抓头发,他觉得脑壳痒,一场劫掠是不可避免了。
参谋官抱着鸡汤,叹道:“下官,倒希望守军不要投降。”
朱慈烺无言,是希望敌人不要投降,给我们一个劫城的理由么?
“如果劫城无法避免的话,怎么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呢。”
朱慈烺叹了口气:“别的损失都接受,我怕的是疾病。这里的环境和疾病都是全新的,咱们大明人没有适应能力,不管是小病大病,尤其是花柳病,一染上就会很麻烦。”
参谋官也抓了抓头发,吓了一跳:“这倒是个问题。”
朱慈烺无奈道:“所以说,即便劫城,也必须放过医馆。”
参谋官摊手道:“杀红了眼,谁还管这些?”朱慈烺也知道此事难以顾及,他觉得有点尴尬,生平第一次领兵打仗,最困扰他的竟然是军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