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野在一瞬间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的温心，曾经那个害羞腼腆的小女孩。

诚然，如果真的像顾景枫所说，那他大概真的就不必对温心抱有任何幻想了，他还不如接受一切，娶了林岚算了。

可事实却是，当年的温心根本就不是大哥口中那个冷面冷心的温心。

是什么改变了她？

“顾景枫！”顾寒野感觉整个人从心里发冷，为什么他早没有想到这些？

“你当年到底对温心做了什么？”他想起温心昨天提起自己家人时的痛恨，“你、还有爸妈，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顾景枫唇角微抿，敛了敛眼帘，看来这个弟弟还不算笨到家嘛，不过在他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做了什么？”他挑眉看着弟弟，“我早说过，我什么都没做，你没问过温心吗？你没查过吗？结论呢？居然要来问我要答案吗？不如你给我一个答案吧，反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得不说，他的话再一次迷惑了顾寒野。

其实当初顾寒野并非没有调查过这件事，可问题是，这件事根本就无迹可寻。

因为对于顾家人来说，这整件事就是一件家丑，他们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卑鄙行径拿出来跟人讲的，所以对外他们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沉默。

而温心，自从被顾景枫折磨，心理就已经出现了问题，她是更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来的。

因为对她而言，说出来就意味着崩溃，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温心的不说，实际上是对自我的一种保护。

所以，可怜的顾寒野，就只能一直被蒙在鼓里，经受各种痛苦打击。

“顾景枫！”强迫自己不受蛊惑，顾寒野声音中揉入满腔怒火，“你这个骗子，休想再骗我！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一定是你改变了温心！”

顾景枫一声冷哼，整个人冷下来，眼底一片暗色，目光中满是鄙夷，“我说的你不信，那我们就假定我确实做了什么吧，你呢？你干了什么？”

他的话音一落，顾寒野的神情立刻一僵。

“顾寒野。”顾景枫同样直呼弟弟的姓名，“假设温心真的遭受了什么，让她变成今天的样子，我只想问问，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在哪儿？”

顾寒野被他的话说的唇角不住抽动，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你以为你随便给我扣上一个罪名，就能把自己解脱了？”顾景枫声音中充满讥诮，“顾寒野，你真是死不改悔，永远都这么幼稚，永远都长不大！”

顾景枫凌厉的视线盯紧顾寒野，声音阴沉到了极点，“你说是我改变了温心，我还要说是你改变了她呢！这么多年，无论是你的不作为还是作为，有哪一件不是对她的伤害？”

他说着伸手指向医院楼上，“不要忘了，现在你的未婚妻还躺在楼上病房呢！顾寒野，你凭什么质问我？你先问问你自己，你有资格质问我吗？”

一瞬间，顾景枫坚定的目光，直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