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很想说,那万一要是宋重锦没考中呢?可看着宋弘高兴的样子,高氏将话都咽了下去。
不是她儿子,她说这话出来,只怕宋弘还要误会是自己诅咒呢,何必讨人厌?
只是后来回去一想,越想越是心凉,他们男人在前头自然无所谓,可这后宅的事情,尤其还夹带了说她做嫡母不慈,若是不说个清楚,她怎么出去见人去?
因此刚好宋重绢和宋重绣姐妹说要办个赏花会,请府里的女眷都聚聚,她立刻就有了主意。
干脆把赏花宴会开大一点,邀请那些世交的女眷来,也让她们看看,这宋重钧那边倒是是个什么情况,她到底有没有苛待他们。
高氏的打算,王永珠虽然说不能猜得十分准,也八九不离十。
这赏花会最重要的目的是给高氏自己洗清不慈的名声,想来到时候,只怕又有好戏看了。
想明白了,王永珠也让人给了那婆子一个荷包,打发她回去了。
婆子接过荷包,一捏,捏到硬硬的一块,就知道这荷包里是碎银子,顿时喜笑颜开。
回到高氏面前复命,还没口子的夸王永珠:“大少奶奶说知道了,又问了赏花会的忌讳和规矩,赏给老奴一个荷包,让老奴回来代她谢谢夫人,说那日会一早就过来的。”
高氏知道王永珠是个聪明人,听了这话也不意外,只挥挥手,让那婆子下去了。
这边张婆子听王永珠说过几日这府里要开个赏花会,宴请宾客,她们母女也要参加。
顿时就嘀咕道:“这城里人也真是的,不过就为了看一朵花,也要请客?咱们乡下除了冬天,那日里不天天看到花,要跟城里人这样,天天啥都别做了,只顾着请客了!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王永珠就笑:“娘管她们做甚?咱们到时候娘俩一起去,该吃吃,该喝喝,也顺便长长见识,可听说了,那茶花可是极品,十八学士呢!就这一盆也值上百两银子呢。”
张婆子只咂舌:“这城里人可忒会花钱了,一株花就要这么多银子?不当吃不当穿的,这银子都够买好几亩地了。娘得去看看,这花是镶了金还是裹了银了!”
一面说着,一面就拉着王永珠去看那日穿的衣裳去,嘴里还道,不能丢了自家闺女和女婿的脸,得打扮得富贵点才行。
王永珠见张婆子这般有活力,也就放下心来。
自从那日怼了宋弘,宋五送来赔礼后,张婆子就闷在院子里基本不出去了,嘴上说是天气冷,懒得动弹。
可王永珠和宋重锦心里都清楚,这是张婆子知道宋弘恼怒了,怕给宋重锦带来麻烦,所以干脆就闷在院子里,免得碍了宋弘的眼罢了。
宋重锦和王永珠心里难受,只觉得张婆子跟着他们受了委屈,尤其是宋重锦,愧疚得不行。
张婆子却没当回事,她当年为了脱离张家,任劳任怨,做小伏低那么多年,嫁到王家,有那个不省心的婆婆,把着几个儿子的时候,她也没少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