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暂且忍了这口气,只看着那盒子和盘子。
王永珠见状,也就让丫头们上前,将东西按照她分配好的,一样样的都送了人。
几个姨娘都一样,都是两枝宫里内造的精巧的首饰,都是一套的,谁也挑不出个高下来。
宋重绢姐妹两人是一人一颗浑圆的金色海珠,俗话说七分珠八分宝。
这两颗海珠足有八分,实乃珍宝了。
两姐妹都露出喜色来,这样的好东西,就算只一颗,也实在太珍贵了,若是镶嵌了做首饰,都可以传家了。
当下道谢不迭。
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起码面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纷纷谢过了王永珠。
大家其乐融融,高氏正要说大家一起到前头去。
就听到小侯氏一声刺耳的呵斥声:“这是什么?你是不是拿错了?”
满屋子的人都看了过去,只见小侯氏气得脸色都变了,正呵斥着面前的端着盘子的丫头。
那盘子里本是放着两匹银红的纱缎,此刻被小侯氏一推,那丫头没站稳,手里的盘子一歪,其中一匹就滚落在地上,散落了开去。
小侯氏还在不依不饶:“你们主子得了那么多好东西,给她们都是首饰头面,珍珠宝石的?我好歹也是你们主子的妯娌,就用这个东西来打发我?”
见高氏她们看过来,小侯氏扭身就抓着高氏的袖子哭嚎起来:“夫人!你给要替儿媳妇做主啊!这满屋子的,不是头面就是珍珠宝石,就连姨娘们都是首饰,我好歹也是三少奶奶,就给这么两匹纱,连姨娘们都不如,这不是欺负人吗?”
“好歹我们三爷跟世子爷也是兄弟呢,这是打三爷的脸啊!夫人给儿媳妇评评理,哪有做嫂子的这样欺负妯娌的?”
“更不用说了,这赏赐本就是皇贵妃赏赐给咱们国公府里的,不过是借着给大嫂子的名头。倒是大嫂子还真就厚着脸皮真当自己的了?那么大几箱子好东西,就挑挑拣拣的弄出这么点东西来,打发叫花子呢!”
“还是大嫂子将那些东西都收着,打算都送到顾家去呢?这府里如今还是国公爷和夫人做主呢,大嫂子就这么将我们宋家的东西克扣下来,是何道理?将来若是大嫂子和世子爷当家作主了,我们这些弟妹还活不活啊——”
这是小侯氏跟宋重钊商量好了的,要是王永珠不将东西都拿出来,或者拿出来的少了,他们是不依的。
到时候就说王永珠要么就是有私心,一门心思补贴她那个舅家。
要么就说王永珠克扣下来中饱私囊,反正就是抹黑王永珠的名声,迫使她将得到的赏赐都交出来。
本来小侯氏就盼着王永珠出个错漏,她好抓住机会成绩在高氏面前告倒王永珠。
没曾想,王永珠给别人都是好东西,给自己的居然就是两匹破纱,这哪里还能忍得住,顿时就发作起来。
说完,还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满屋子一片寂静,就只听到小侯氏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王永珠冷笑一声,正要说话。
就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然后掀起帘子来,宋弘走进来,满脸不虞:“是谁大过年的哭哭啼啼的?晦气!”
抬头,就看到小侯氏,忍不住眉头就皱起来,回头瞪一眼宋重钊:“老三,管管你媳妇!大过年的,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她嚎个什么劲?你爹娘还没死呢!”
宋重钊被他爹这么一眼一瞪,顿时腿都软了。
可一想到囊中羞涩,这开了年,又是酒戏,再不发一笔财,只怕日后这京城里就行走不开了。
心一横,倒是低眉顺眼的回了一句:“爹,侯氏一贯都是懂礼柔顺的,今儿个哭得这么伤心,说不得是受了委屈了,爹,容我问上一问。”
说着上前,给小侯氏递了张帕子,“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小侯氏哇的一声,一边哭,一边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然后还又冲着宋弘道:“公爹,还请给儿媳妇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