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2 / 2)

雪天把火锅衬托的十分诱人可爱。

位置是宴好选的,就连锅底跟菜都是他点的。

江暮行不知道在想什么,坐下来就一言不发,黄绪是随意得很,就差把那两字刻脸上了。

宴好交叉着腿抖抖,扣扣手指,挠挠脸,小动作一个接一个。

“小好,暑假里我给了小江两本资料书,物理的,按照你现在的阶段,应该已经在做了吧?”

宴好点点头:“在做。”

“绪哥,你画画挺好的。”

“都是瞎画。”

黄绪的眼里扶起一抹回忆之色,那时候刷题犯困,就在资料书上画吃的穿的用的,想到什么画什么。

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背考就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服务员推着配餐车过来,宴好一样样把菜往锅里放:“绪哥,你吃辣吗?”

黄绪懒洋洋地支着头:“你管你边上那位就行,我无所谓。”

宴好脸一红,他用脚碰碰江暮行:“蟹棒你吃不?”

江暮行:“可吃可不吃。”

“……”

宴好把几个蟹棒放进在白汤里,拿起一盘虾滑。

江暮行道:“我来。”

宴好转手就给了他,很自然,也很亲呢,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

黄绪看在眼里:“鼓励式教学很成功啊。”

宴好没怎么听清:“什么教学?”

江暮行给了黄绪一个警告的眼神,把玉米汁断端到宴好面前:“你喝这个。”

宴好欲要说话,冷不丁地发现了什么,眼睛微睁。

黄绪手腕上有条链子,情侣款,现在没了。

宴好斟酌着问道:“绪哥,你跟星姐……”

黄绪回了两个字:“散了。”

宴好闻言,立即站起身:“散了?”

后知后觉自己反应火大,他尴尬地坐回去,脸上是难以掩盖的震惊。

谈恋爱分分合合,合合分分都是正常的,也很常见。宴好之所以会这么意外,是海边那一幕太让他记忆深刻了。

黄绪弹吉他唱自己写的歌,女朋友陈星给他伴舞。

神仙眷侣一样。

七年了,两人一起走过的青葱岁月,一个早就步入社会,另一个即将大学毕业,正在往婚姻那条路上走。

宴好以为两三年内就能喝到他们的喜酒,怎么就分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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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气氛压抑。

锅里的红汤白汤都沸腾着,香味四溢。

谁也没动筷子。

“你俩吃啊。”

黄绪跟老大哥似的,拿漏勺在红汤锅里捞捞:“冬瓜都要烂了,小好,我给你捞点?”

宴好拿碗接冬瓜,余光偷瞄江暮行,发觉他并不知情,跟自己一样意外,就把视线转到黄绪身上。

黄绪没有散发出消极颓废的气息,内心伤得有多重看不出来,从表面上看,他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分手的事怕是有段时间了。

今晚这顿饭不是黄绪借酒消愁,是另有目的。

宴好想问,又觉得不太好张这个口,他正纠结着,江暮行问了。

“怎么回事?”

黄绪夹一个鹌鹑蛋沾调料:“散伙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走到头了。”

江暮行看着他:“七月初在A大不还是好好的?”

“那又如何,生活中的变数很多,明天跟意外都不知道哪个先来,谁能保证一对情侣这个月相爱,下个月还能继续爱?”

黄绪吃掉鹌鹑蛋,抬眉一笑:“抱歉啊,我没吓你们俩,也没想传递什么负面情绪。”

“这谈恋爱,各有各的结果,你俩是你俩。”

宴好垂头吃冬瓜。

江暮行筷子都没拿,皱眉看黄绪。

黄绪捞了一碗菜吃掉,后仰一些靠着椅背,喝了几口果酒。

“八月底陈青陪室友去参加一个舞台剧的试镜,导演让她也试试,她试上了,跟室友一起进的组。”

宴好快速咬掉小半块冬瓜抬头。

江暮行瞧不出表情。

“十月份陈青跟我提分手,她喜欢上了那个舞台剧的礼仪指导,一个戏剧学院的老师。”

黄绪慵懒地捋了几下头发:“说是能产生共鸣。”

“我琢磨着,舞蹈跟唱歌都是艺术,是一类,一家人,哪晓得只是邻居,有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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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好听得一愣一愣的,六月份的时候,江暮行说绪哥跟他女朋友的感情很稳定。

七月宴好亲眼见过,确实很恩爱。

十月就分道扬镳。

宴好的胃有点痉挛,两个人过日子,待的领域一定要一样吗?不能各有各的行业?

共鸣是什么?

脑电波的契合?还是灵魂上的触摸?

宴好不太懂抽象性的东西,他走着神,夹了碗里的羊肉塞嘴里。

江暮行刚给他捞的,来不及阻拦。

宴好烫得吐掉羊肉蹦了起来,动作幅度过大,碰倒了桌上的调料。

一团糟。

宴好匆匆打了招呼就去洗手间。

江暮行阔步跟进去:“腿是不是磕桌角了?”

宴好拧开水龙头,冲洗手上沾到的调料:“没磕。”

江暮行蹲下来,作势要捏他的腿。

宴好也蹲下来,跟江暮行大眼看小眼。

“大学我想跟你报一个专业。”

江暮行微愣。

宴好用一种偏执的目光把他困住:“好不好?”

江暮行的嗓音沙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