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能铺二层台阶哩。”老闷葫芦每每这样嘟念。
大圣王朝的门第观念还是很强烈的,要按照三六九等铺设门槛石,就是石板台阶,象征着主人的阶级地位。
普通平民,最多,允许铺设二层石板台阶。
指望着林大牛跟林葱儿,家里的台阶是涨不上去高度了,要想再涨一级两级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小来福身上。
“童生,涨半级,秀才,涨一级……”,老闷葫芦只敢在心里念叨一下,看目前来福被林葱儿培养的这架势,应该,有可能,中个秀才吧?
村子里,只有十九老爷子家借了林凤辰的光,把家里的台阶升了半个,童生嘛,就等下一步考上秀才。
童生大概是容易考些的,比如林凤辰,比如……林葱儿从前定下的未婚夫——王云帆,不过可惜的是,今年都没考中秀才。
那个龟儿子,没考中才正好!林有财在心里恨恨的骂道,如今他也涨脾气了,对于差点儿把闺女害没命的那个杨婆子,与杨婆子的龟儿子,都愤恨不已。
杨婆子与龟儿子王云帆,本来早就是过去式,根本不需要再提起的,然而,不但是杨婆子对于林家的富贵动了心,上次主动在路口拦截攀亲,就连始终没在林洼村露过面的王云帆王小童生,也极其罕见的,出现了。
这事儿说起来还挺玄幻,第二天午饭后,林葱儿正独自在家里闲得无聊,继续蒸馏酒精,稻花婶儿神神秘秘的拍了院门进来。
“葱丫头,我跟你说个事儿。”稻花婶儿脸上还带着点儿紧张,扯了林葱儿的袖子,指着院门外说,“上晌儿回家吃饭的时候,我就看着拐角儿有个人影,不认识的人影,一个很年轻的小子,穿戴的也挺像回事儿,长得也好……”
女人八卦起来不分年龄也不分场合,林葱儿急忙打断稻花婶儿,问道:“不是毛贼吧?大白天的来踩点儿?”
“啥子毛贼啊踩点儿啊!”稻花婶儿撇撇嘴巴,继续八卦,“我看着那打扮,肯定是个读书人,庄户人家不穿那个颜色那种长袍子,上庄稼地里也不方便不是?”
林葱儿继续大大咧咧打趣儿:“真的?婶儿你还别放松警惕,读书人能咋的?读书人要是犯起混来,办的错事儿就更离谱儿。”
“那个小子可不像坏人!”稻花婶儿又往前凑了两步,嘴巴都恨不能贴到林葱儿耳朵上,“葱丫头,我估摸着,是来相看你的吧?刚刚还看见他在胡同口一闪,脸面正对着咱这边,咱两家就你俩大闺女,红儿已经订了亲,没想头了。”
“相看我?婶儿你今儿个脑袋不热吧?”林葱儿笑起来,给灶上填了一把柴,拍拍手,往外走,“我瞧瞧去……”。
说起来赶得也挺巧的,林葱儿猛一拽开院门,脑袋先往外一伸,果然,稻花婶儿没开玩笑,一道白色长袍的身影,正对着院门的方向窥探,看到门开,“唰”的躲到了拐角后。
“肯定是踩点儿的!”林大小姐离得远,没看清楚那道白色长袍的模样,直接在脑子里给人家定了性判了罪。
上次作坊被人泼粪,林大小姐就恨得牙根儿痒痒了,如今竟然还有不开眼的,青天白日来对自家踩点儿,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