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我疑惑的看了看范老先生,就说:“您老是确定那些纸扎的家具放在天枢位那张八仙桌旁?”
他点了点头,问我要过一根烟,捏碎,放了一些烟丝在那烟斗里,吧唧吧唧的抽了几口,开口道:“陈八仙,老夫还诓你不成?按照老夫的话去做就行了。”
我愣了愣,没有动,这倒不是我不相信他,而是他提出来的事与我心中的想法相驳了,若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我是不会盲目的相信一个人,毕竟,事关死者的丧事,我不敢大意。
那范老先生见我没动,脸色沉了下来,一把抖掉烟斗的烟丝,有些不喜地说:“细伢子,你怕老夫诓你?”
“不是,只是小九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要放在天枢位。”我朝他作了一个揖,说:“还望您老解惑。”
他微微一愣,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沉声问道:“以你之见,应该放在哪个位置?”
“摇光,俗话说,耍龙要耍龙头,那天枢位是北斗七星阵的阵,就相当于龙头,尽管您把纸扎的家具说的很重要,但,天枢位只能放箱子跟一栋房子,唯有这样才符合礼仪。”我解释道。
“哦,你不信老夫?”他笑眯眯的看着我,说:“老夫从十六岁干到现在,足足当了五十年的纸扎匠,你觉得你个年轻伢子比老夫懂得还多?”
“学无先后,达者为先。”说完这话,我觉得有些过了,便又朝他作了一个揖,歉意道:“范老先生,不是小九不信您,实在是您先前的理由不足以说服小九。”
“呵呵!”他皱了皱眉头,冷笑道:“好一句,学无先后,达者为先,细伢子,你这话是老夫不及你?”
一听这话,我连忙罢了罢手,说:“范老先生,您误会了,小九只是觉得,那些家具应该放在摇光那个位置。”
“别扯开话题,老夫就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老夫不及你?”那范老先生板着脸说。
一听他这语气,我总算知道老王为什么会说他脾气古怪了,连忙朝弯了弯腰,说:“范老先生,小九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没好气地对我说。
“只是,小九觉得,那些家具真的应该放在摇光那个位置,不应该放在您老说的天枢位。”说完这话,我怔了怔神色,双眼与他对视。
“既然你认为这么,去做便是,又为何要问老夫?既然问了老夫,又为何不按照老夫的意思办?”他冷笑一笑,语气越来越重,说:“你在耍老夫么?”
说着,他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我手臂,他的力气很大,抓的我隐约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