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御驾行了一小会儿之后,御道两侧突然响起了凄厉的哭嚎声。
似乎还有什么人在嚷嚷挤拥,听起来十分嘈杂,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永昭帝在御驾中,很清楚听到了这些凄厉的哭嚎声,他皱了皱眉头,朝汪印问道:“且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御道两旁,怎么会有这样的哭嚎嘈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一名缇骑急奔过来,向永昭帝禀道:“皇上,在御道两旁哀叫哭号的是京兆穷苦百姓,他们自陈天气严寒无家可归,才在这里哭诉。”
听了这些禀告,永昭帝的神色微变。
无家可归的百姓,那岂不是成了流民?京兆乃国都,素来繁华安然,怎么会户县流民呢?
看着流民的声势,人数还不少。
在他返回京兆的时候,御道两旁正好出现了流民哭号,这绝不是什么巧合的事情。
这是有人在暗中谋划什么?还是有人想让皇上看见什么?
永昭帝和汪印自然想起了平淮署的事,莫不是这些流民的出现,是因为平淮署事件?
沉默片刻,永昭帝下令道:“将他们带来御前,朕要亲自了解情况!”
他并不愚笨,知道流民出现必有内情,也想到或许有人刻意让他看见这一幕。
可是一看到太子身上的大氅和暖炉,他便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怒气。
正好,他很想亲眼见见喜这些流民,听流民说说是什么样的情况。
至于这些情况是真是假,缇事厂自然会查个一清二楚!
很快,缇骑便将几个人带上了,禀道:“皇上,这几个便是流民,当是那些流民的主心骨。”
缇骑专司刺探与缉捕,观人察微的本事自然非同一般,几个照面便能看出这几个人在流民中的影响了。
永昭帝看向这几个人,他们的头发一缕缕纠结,沾染着一些枯黄的草枝。
再一看,他们面如菜色,嘴唇发白,身上穿着破烂污脏的衣裳,这衣裳很薄很薄,在这样严寒天气看来,简直要薄得瘆人。
一阵风雪袭来,这几个人忍不住瑟缩了几下,冻得脸色更白了。
这时,其中个子稍高那个人“砰”地跪了下来,说道:“皇上,奴才……奴才终于等到皇上回来了,奴才有冤苦要诉啊……”
这人边说着,边不断在地上磕着头,并不敢抬头看向永昭帝。
边上其余几个流民渐渐红了眼眶,还有一个流出了眼泪,只是天气严寒,眼泪冻成了冰渣子留在了脸上,看起来更加的穷困悲苦。
原来,这些流民都是京兆的穷苦百姓,本就是在京兆最底层挣扎生活的人,只比流民好一些罢了。
虽然生活艰苦,但他们好歹有栖身之所,也能勉强维系着生活。
可是,这一切就在二十天前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