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兰上车的时候就准备了橘子皮和晕车药还是忍不住想要吐的欲望,一旁的陆肖在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逢车必晕,只不过后世里每天都要做将近三个小时的公交车上班,此时到没有感觉到不适。
见到母亲如此难受,陆肖赶紧给售票员要了个垃圾袋给母亲,慢慢地拍打着母亲的后背,杨玉兰却是拿着垃圾袋对着陆肖道,“没用的,不吐出来怎么都是难受。”说完一阵干呕。
半晌杨玉兰好奇地看着陆肖,“小肖,妈可是记得你晕车比我还要厉害,怎么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
“嗯,可能今天精神比较好,去小姑家心里高兴就没怎么感到晕车。”陆肖随意道。
“咦,还有这样的事,啥时候能把我这个晕车的毛病改掉就好了,你妈我这辈子看来是赚不了打钱,单单是坐车就禁不住,你看人家做大生意的都是风里来雨里去,天南海北的跑,要是让你妈整天呆在车上恐怕就能要了我半条命。”
“那你就呆在家哪儿都不去,等你儿子赚大钱你就呆在家打打麻将,看看电视,然后再帮你儿子数钱就好了。”陆肖打趣道。
“你小子也不知道怎么的现在嘴变得这么甜,尽是捡好听的来哄你妈,那我就等着你赚大钱,将来给你做做饭,带带孩子,到时候就怕儿媳妇讨厌我这个老婆子喽。”杨玉兰和陆肖聊着天,呕吐的感觉变得不是那么的强烈。
“嗯,妈你这可就不自信了,杨玉兰在联华制衣厂那可是当年的三大厂花之一,这可是妈你自己说的,就你现在的样子就是说三十出头我敢说没人会怀疑半分。”陆肖脸色正经认真道。
“哈哈……你个臭小子尽是都你妈乐,我自己长什么样子,我每天对着镜子都看着呢,这么奉承你妈是不是钱花完了,你就直说。”杨玉兰听着儿子的话满脸的笑容。
就在这时候坐在前方一个年龄大概四十左右的中年妇女转过头来,“你们娘俩的感情可是真好,一路上就听你们娘俩说说笑笑的,我们家孩子跟你家的看上去也差不多,今年十七岁,小的时候跟我特别的亲,什么话都要跟我说说。
现在是跟我三句话不说就要吵架的架势,一生气就是反锁在卧室里一睡一天,喊门也不应,见到你们娘俩这样,我真是羡慕。”中年女子语气有些落寞。
“说出来你还不信我们家孩子一个月前就跟你家孩子一样,那时候整天就想着怎么骗我去游戏机厅,跟我也是三言两语就要吵架,后来离中考还有大半个月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醒悟了,开始好好学习了。
要我说这男孩子大了就自动懂事了,你们家孩子说不定哪天就突然醒悟了,你也不用着急。”杨玉兰看着儿子心中颇为有些自豪道,记得上一次自家孩子被别人羡慕的时候好像还是陆肖上小学得了校园美术一等奖的时候吧。
“要是真的跟你讲的那样就好了,现在我跟儿子就跟仇人一样,孩子他爸又在外地工作,我呢全职照顾孩子,洗衣做饭各种家务从来没有让孩子碰过一丁点,可是,哎……”
一路上杨玉兰和前排的中年妇女交流教育孩子的心得,后来又有几个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女加入这个话题,言语之间都是颇为羡慕母亲和孩子的感情,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母亲倒是再没呕吐过,下车时还是笑容满面的样子,看来转移注意力才是治疗晕车最好的方法。
04年的羊城已经有了后世里快节奏的生活状态,路上的行人大都是神色匆匆,一副急着赶路的样子,马路上各色车辆川流不息,提着公文包一边走路一边打着电话,身穿的职业套装踏着高跟鞋的白领丽人,身着嘻哈装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手里握着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耳朵里塞着耳机的青年大学生,这些都是在潞城看不到的。
陆肖提着一袋水果从车站出口处拦住一辆三轮摩的,“丁香园小区多少钱?”
“五块。”开摩的中年大叔伸出一个巴掌。
“打车才6块钱,你的价钱有点高哦,三块钱去不去,不去的话我们坐公交一样,只有四站路。”陆肖回道。
“上车。”摩的师傅一看是个懂行的,原本还以为是下面县城来的不懂行情,见陆肖一口说出正常的价格也不再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