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旭的车子早已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违反了多少交通规则，要不是因为他车前头挂着警备区的牌照，只怕后面早就跟满了交警的车子。

而在这般风驰电掣的速度之下，陈道旭还是在接近三个小时后才赶到了栖霞山，那已经是接近深夜凌晨了，陈道旭毫不犹豫就朝山上而去，速度快的宛若一道旋风。

然而当他登上栖霞山的时候，一切早都结束了，他一个人站在雨中，沉默地想起自己一路上走来时看到的场面，那些被子弹击碎的路灯，那些树干上的弹孔和地上的弹壳，全都闪过他的脑海。

“红妆……”

陈道旭压抑着内心的焦虑，继续前进，来到了凤翔峰栖霞寺前，发现在哪里，早有一个人等待着了。

栖霞寺顶上飞檐角，公羊未央居高临下看着这位后辈，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陈道旭，在董家的茶园里，他就去看过，但这是第一次陈道旭见到他，所以他站了一会儿，主动落了下来。

一股气轻轻托着他落地，公羊未央看着陈道旭，出声道：“终于来了？”

“来了。”

陈道旭的声音十分低沉，也十分可怕，他双眼通红布满血丝地看着公羊未央，问道，“红妆人呢？”

公羊未央淡淡地回道：“被人劫走了。”

他们两人的对话一点都不像是外公和外孙女婿，反倒是敌人一般，谁也没有后退一步，尤其是当陈道旭听到红妆被人劫走后，眼神更加幽沉，瞬间变得无比可怕。

“被劫走了？被谁劫走了？”

陈道旭紧紧盯着面前的公羊未央，他知道他是谁，在如今栖霞山上还能站在他面前的老人，除了苏沐雨的外公之外，还有谁？

陈道旭此前不是没有派武戈调查过，也不是没有了解过那个在内蒙古大草原赫赫有名的公羊家族，而他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所以即便是在极度焦虑的情况下，他也必须保持心中的冷静，绝对不能失去理智。

公羊未央淡淡地回道：“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都争斗一个多月了，难道还不知道？”

陈道旭心中一沉，知道自己心中猜测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是苏中兴的杀手将林红妆带走了！

“呼呼呼！”一股暴虐的气息突然就涌上陈道旭的心头，让他变得更多了几分可怖，这一刻陈道旭感到十分憎恨自己，甚至是痛恨！

若是在知道红妆来到栖霞山，我……我就赶过来，又怎么会赶不上？红妆又怎么会被别人劫走？

若是我不拘泥那些乱七八糟的规则，若是我早点直接过去将苏中兴杀掉，后面又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明知道危险还在，明知道她来栖霞山会伤心，但自己却没有去阻止，却没有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而是去完成什么任务！

陈道旭！你果然就是一个大混蛋！大混蛋！

陈道旭死死盯着公羊未央，转身就要走，然而周围却是有股风猛的旋绕起来，将他拦住了。

“姓陈的小子，你要干什么去？”公羊未央淡淡地问道，那些因他而起的气旋已经凝结成了实质，可见其人道境的实力。、

陈道旭察觉到了这凝结气墙内的可怕，冷冷回道：“去救人，去杀人。”

这一刻陈道旭的心中早已一片杀气纵横，既然苏中兴已经威胁到他最爱的人了，那么他也不想再顾忌什么，直接放开手杀就是了。

然而公羊未央却是冷笑一声道：“救人？杀人？你怎么救？你怎么杀？你连我外孙女的事情还没有给个交代，就想去救人杀人，简直是可笑！”

陈道旭转过身，沉默了一下，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地回道：“苏……她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说着，陈道旭便一步朝前而去，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那气墙内的可怕撕扯力，公羊未央冷哼一声，双手一张，那气旋竟然缓缓合围，将陈道旭包裹在里面，不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