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陈道旭曾有一次溜进疯老头的书房后被抓住,之后罚站木樨三个小时,那一次他记得很清楚,因为疯老头就在不远处蹲着喝酒,和他讲这些冷兵器。
墙上最夸张可怕的牛角大弓,据说是当年草原大帝成吉思汗的宝弓,重达两百磅,弓弦极粗,是用上好的牛筋拉制而成,上下夹着两张牛角片,除此之外还有极为坚韧特殊的胶漆固定,外面用蛇皮包裹装饰,看上去便令人敬畏。
疯老头说,这把牛角大弓,就算是曾经的蒙古勇士也很难拉开,除非是天生神力,便只有古武高手才能将其拉开,并且射出惊天的一箭。
当时的陈道旭不相信,后来还偷偷拿下来试过,让他失望的是,疯老头说对了,当时的他别说是拉满弓,就是拉开弓弦,都做不到。
而如今,陈道旭只是看了眼那把牛角大弓,什么也没有说,走向角落的书架,用气劲从上面取下了一个古雕漆的盒子。
牛角大弓最多只是陈道旭曾经非常渴望拉开的一个梦而已,但是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挑战了,唯有这盒子至今令他挂在心头。
就像小北,至今会念着那把插在武当山上的幽冥一样。
这盒子长约两米,通体用雕漆工艺做成,看上去古色古香,陈道旭看了一会儿,将盒子轻轻打开,一抹寒光顿时从中倾泻而出,宛若清泉,又如月光。
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刀躺在盒子内,就像是缩小版的大刀,大概一米五长左右,刀把有些长,三拳左右,而刀身正面则是通体光滑无比,背面刻着两字。
“苍狼!”
陈道旭默默看着这把刀,低声念着这两个字好几遍,这才伸手将苍狼拿在了手上。
陈小北站在他身后,看着疯子这幅样子,忍不住便说道:“真想此刻幽冥仍在手,这样我们又可以打上一次,也不知道是谁胜谁负!”
陈道旭笑了笑,提着刀走到了外面,回道:“反正也要等疯老头回来,不如我就先练练刀吧!”
话音刚落,陈道旭便手持苍狼,刀尖落在地上,轻轻划出一个圆圈,一股强大的气劲轰然从他身上爆发出来,震得院落中的几棵树瑟瑟发抖。
“喝!”
一声暴喝传出,刀光四起,落叶纷飞,陈小北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不知何时,在外面喂鸡的刘山也推着轮椅走了过来,看着正在练刀的陈道旭,眼中依旧带着些许好奇之色。
作为刘家曾经最优秀的政治天才,刘山虽然因为腿疾在家中自闭了整整十年,但这并不代表十年中,他什么都没有思考。
心虽然死了,但敏锐的政治嗅觉依然存在,而对于这位自己情敌的后代,刘山看着,总会在心里想起那个他这辈子最嫉妒的男人。
两个男人站在一起,本就很少会有话说,更何况是三个男人。
陈道旭自顾自练刀,小北和刘山便在旁边看着,期间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一直到山下,疯老头飞跃而来,轻盈的身影就像是一只飞鸟。
“嗖嗖嗖!”
几次短暂的跳跃后,疯老头来到了院子里,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了练刀停顿下来的陈道旭身上,嘴角不经意地闪过几分笑意后,又很快收敛,变得有些严肃。
“臭小子,一回来趁我不在,就溜进我的书房,偷东西?多大人了,害不害臊!”
疯老头冷声骂道,一脸没正经的样子,根本不像是那个之前走进中南海询问事情的玄武。
陈道旭横刀在身旁,嘻嘻笑道:“疯老头,这又不算时偷东西,顶多只能算是拿回来而已,小的时候,你可答应过我,如果我进入武道境,这把苍狼就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