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与正道其它门派不同,他们在正道魔道之争中,永远是那个口号喊得最响亮,出力出的最少的那个,与魔道没什么深仇大恨。
弟子仿若没听到楼主大逆不道的言论,继续分析道:“弟子觉得排名第一的田画身份不明,若他真是魔道之人,岂不是摘星楼的脸面都……”
听到这话,摘星楼主才略微提起一些心思,转过头瞥了眼不远处的弟子。
弟子被那一双凤眸一扫,差点把持不住心神,还好他常常直面摘星楼主,只失神了片刻,就走上前去。
元光石一闪,形成了一张画像,惟妙惟肖,与真人无异。
“这便是田画。”
摘星楼主,“不认识。”
弟子放下了心,只要是魔道出名之人,都与摘星楼主碰过面,既然不认识,那就有八成可能不是魔道之人。
摘星楼主又回过头看书桌上的大作,越看越觉得有些不满意,玉手一扬招呼弟子到跟前来。
弟子乖顺得走到了书桌边上。
“你看这个情节设定得可妥当?”摘星楼主点了点其中一处。
弟子的眼中却只看见了那只染了凤仙花汁液的手指,雪白细腻。
他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从那只手指上挪开,转到了纸面上。
上面写了一段令人面红耳赤的描写,主角正是赫赫有名的十狱主与上衍宗宗主,可怜从未通晓人事的弟子都不敢看第二眼。
“好,很好了!”弟子低下头。
心想,自从楼主被上衍宗宗主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以后,便整日沉迷书写这些个画本。
而且不仅自己观赏,还印发出去,在摘星楼的三州九城中贩卖——销量还算不错,给摘星楼带来了一笔外快。
弟子已经觉得上衍宗宗主肯定有龙阳之癖,不然怎么会忍心拒绝这么一个大美人。
摘星楼主也知道这么个小弟子说不出什么,干脆直接打发人走,免得扰乱了自己的思绪。
“弟子先行告退。”
弟子埋着头退了出去,只是在离去时,偷偷的抬头瞧了眼楼主的背影。
天下美人图第三,只手摘星辰,摘星楼主。
江容易逛了一圈,等找到周思危的时候他正巧从擂台上走下来。
“二狗!”他迎了上去,还特意叫了一声。
这个名字太过引人注意,听到这两个字的人都不由望了过去。
周思危露出了些许无可奈何。
江容易在他的面前站定,背在身后的手指一动,以极快的速度在周思危的嘴唇上一闪而过,推入了一个东西。
周思危措不及防,被塞入了一个圆滚滚的物件。
不知是什么东西,他没有吐出,而是咬了下去。
是莲子。
咬起来脆生生的,水气十足,一破开就是满口的莲花香气,又甜又嫩。
里头还有的莲芯还未去除,但只有一点点的苦,更突出了莲子的清甜。
“奖励你的。”江容易拍了拍周思危的肩膀,“要拿下第一名。”
周思危感受着口中的甜味,看着面前人的笑容。
之前好不容易下定远离江容易的决心,现在又动摇了起来。
怎么办?
莲子芯的那一点苦顿时无限的放大,遮盖过了那一股甜。
明明已经决定辜负面前这个人,可为什么总是忍不住……
周思危闭了闭眼,想要抱住他,亲吻他,抚摸他。
这根本不是周思危能够控制的。
周思危抓住了落在肩膀上的手,可是一碰触到,就如同灼伤般立刻松开。
不应该是这样的。
周思危心中默念,他喜欢的应该是无妄,而不是面前的江容易。
可是……他忍不住。
江云曦拿着玉佩换了八十两银子。
她不过是刚满十岁的年纪,未见过如此多的白花花的银子,还以为占了便宜。
但却是掌柜见她年幼,起了别样的心思,打算坑江云曦一笔。
玉佩是上好的玉种,就算是凡品,江容易贴身带了几百年,经过无数灵气冲刷,也是件灵器了。
价值千两的玉佩就用八十两银子轻易买了下来,还是死当,就算以后知道了真相,连个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江容易是修真不知柴米油盐贵,根本没想到被当铺给骗了,只感叹了一句:“就知道周思危送不出什么好东西。”
转手就打算把这八十两银子花的一干二净,一点念想都不愿意留下。
他当了百世的反派,从没在吃穿住行上吃过苦头,现在落魄了也不知道收敛他那点坏毛病。
即使在穷乡僻壤,衣服要绣楼里最精致的那件,面脂也是要挑最贵的,连马车用的马都要是最神骏的那匹。
江云曦按照他的吩咐,银子就如同流水般花了出去,只换回了几样东西。
江容易却是高兴极了,他先是将身上破损的鲛绡脱下,换上了织娘所织成的衣物,再拿起那盒面脂,屈起手指在其中沾了点粉,将两侧眼角下的一抹猩红色云纹给遮挡了起来。
这两道红痕可是反派江无妄的标准配置,修真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没有办法用障眼法隐去,只能用凡人的手段给遮掩住。
江容易伤了眼睛,看东西朦朦胧胧的,就差贴在镜子上看了半天,自觉没有发现任何破绽,才招呼着江云曦要出发前去商音城,免得错过了江家的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