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酒吧里幽暗的灯光让楚天舒不太适应,但里面的场景比他想象的要文明安静得多。
红色的墙壁和复古的灯笼,宽阔的空间和柔软舒适的长沙发,尽管外面还是白天,但酒吧里的布置却一如晚间的灯红酒绿,不过,少了几分喧嚣和暧昧,多了几分清静和雅致。
偌大的酒吧里播放的音乐若有若无,如山间一条潺潺的小溪,在石缝间悄声奔流着,百转千回。
有几个女孩子坐在卡座里,她们随意地喝着,悠闲地谈天说地,窃窃私语,连笑声都压抑着,似乎生怕打破了酒吧里的宁静。
楚天舒和苏幽雨手挽手走在酒吧里埋着地灯的地板上,就觉得几个女孩子的目光都往他这边瞧,心里越发的慌乱。
不过,她们目光的聚焦点却只在苏幽雨一个人身上。
因为她一进门,便把外面的羽绒服脱掉了,里面只穿了一件紧身的低胸薄羊毛衫,由于苏幽雨的身材不是很高大,所以一对并不算太丰满的胸就显得格外的夺人眼目,白花花的胸口处恰到好处地露出了若隐若现的沟壑。
楚天舒此前接触的女生中,冷雪最高,杜雨菲次之,就是年龄最小的宁馨,也比苏幽雨要高挑,所以,突然看到了娇小玲珑的苏幽雨,却又是一番风味,连女孩子都要为之侧目。
他侧脸看了一眼,顿觉心跳气喘,他在心里说:要命,原來举止得体的公务员苏幽雨也有**的一面。
苏幽雨笑盈盈地收集周围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骄傲得像个小公主。
酒吧里幽暗、变幻的灯光撒在她身上,把她装点得流光溢彩。
楚天舒感觉很不真实。
在办公室和拆迁现场,苏幽雨泼辣而不失温柔,可爱而不失分寸,楚天舒总觉得她是一个耐心细致的充其量偶尔扮演了一个顽皮小妹的角色。
可是现在,苏幽雨另外的一面给了他强大的震撼,让他彻底颠覆了过去形成的审美观,原來,女孩子的美丽并不一定非得是丰乳肥臀,只要身材比例匀称,同样富有魅力。
苏幽雨把手放在楚天舒的手里,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款款走到一个只有两张椅子的卡座里坐了下來。
服务生很殷勤地把苏幽雨的羽绒服接过去挂在了一旁的衣帽架上,拿着酒水单,向楚天舒弯下了腰。
楚天舒对酒吧的消费毫无经验,便很大方地示意,请苏幽雨代劳。
服务生转过去,苏幽雨指着酒水单小声说了几句,那个服务生却浑然不觉,他的眼珠子已经钻进了那一条沟壑之中,直到苏幽雨朝他呼扇了一下酒水单,才如梦初醒般点头哈腰地走了。
服务生很快把酒和食品端上來了,一瓶写满外文的洋酒,两瓶红茶,两碟叫不上名的瓜子,还有一袋热气腾腾的爆米花。
服务生站在他们的身边,很花哨地调酒,眼睛却不太老实,其间苏幽雨故意拎了一下羊毛衫的领子,服务生手里翻舞的瓶子差点掉到了地下,他不敢再卖弄,给他们各倒了小半杯,走开了。
苏幽雨端起酒杯,很认真地看着楚天舒说:“领导,谢谢你,我敬你。”
对于洋酒,楚天舒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恐惧,他犹豫着端起杯子,说:“小苏,你一个小姑娘,经常泡酒吧吗?”
苏幽雨挺挺胸说:“领导,你沒有老眼昏花吧,你仔细看看,那边坐着的几位小朋友,有我这么成熟吗?”
楚天舒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几个小姑娘,虽然打扮得浓妆艳抹,但看上去确实沒有苏幽雨年龄大,便说:“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位小姑娘。”
苏幽雨撅起嘴巴说:“哼,你才比我大几岁呀,是不是人当了领导就都会倚老卖老了。”
楚天舒无奈,只得说:“谢谢你,小苏,你陪我把脚都走肿了,我敬你吧。”说着,端起酒杯与苏幽雨碰了一下,浅浅地咂了一口。
苏幽雨挤着鼻子,得意地笑了。
楚天舒对洋酒心存顾忌,可苏幽雨的酒量与她的身材成正比,属于娇小的那一类,沒喝多少,就有点微醺的感觉。如此一來,楚天舒反倒放松了一些,至少,被女孩子灌醉的可能性不可能存在了。
喝着喝着,苏幽雨有了点酒意,朦胧着眼睛问道:“领导,我能问你一个问題吗?”
楚天舒毫不迟疑地说:“可以,当然可以。”
苏幽雨很认真地说:“领导,你长得这么帅,又这么有前途,怎么会沒有女朋友呢?”
楚天舒感觉苏幽雨的神态太可爱了,他突然想起了白云朵,便逗道:“呵呵,我沒有女朋友,可是,我有二奶呀。”
苏幽雨手一抖,杯子里的酒差点洒了出來,她奇怪地看着楚天舒,说:“领导,你又跟我开玩笑,女朋友都沒有,哪里來的二奶?”
楚天舒装模作样地想了半天,说:“你还小,一下子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我就这么个情况,你爱信不信了。”
苏幽雨把双肘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着楚天舒的眼睛,认真地说:“领导,我再问你个问題,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