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蜡黄的阎行,强打着精神说道,“启禀主公,粮食已无,有些士卒想要杀战马充饥。”
韩遂无力地垂下头,双手无力的搭在腿上,“韩东还没有消息?”
“没有。”想到派去的使者韩东,阎行无奈的回答道。
“你带着这封信,去长安面见曹操吧。”韩遂拿出早就写好的信交给阎行,在阎行接信的时候,韩遂用力地拍了拍阎行的手背,“彦明,全都靠你了。”
阎行庄重的朝着韩遂行礼,抱着一去不归的决心,转身离去。一人一马直奔长安而去,只留下一潇洒的背影,在夕阳下不断延长。
望着远去的阎行,韩遂叹了一口长长的浊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曹操见了阎行,看了韩遂的信。两人密谈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只知道当晚阎行带着韩东返回了城外的军营。曹操派人连夜在城外十五里一僻静的树林搭建了大帐,韩遂也派人在树林里驻扎,两军士卒保持了足够的克制。
一夜相安无事,韩遂早早起来,打理头发,擦拭盔甲,让自己看起来十分精神。韩遂在阎行的护卫下,曹操在许褚的护卫下,来到连夜搭建起来的大帐里。为表诚意,两人的亲兵卫队在离和谈大帐十里处等待。此时的大帐里,只有曹操、许褚、刘晔和韩遂、阎行、韩东六人。
两张桌子在韩遂的强烈要求,东西方向摆放,没有主次之分。两方的面对而坐,韩遂用自己的执拗维护着自己的尊严。
“文约,多年未见,风采不减当年呀。”曹操主动和韩遂聊起天来,两人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时韩遂到洛阳办理公务,曾受到大将军何进的召见。他劝说何进诛灭宦官,何进没有听从,韩遂便返回了凉州。在洛阳,韩遂和曹操相识,还在一起喝过酒,也算是旧识。
韩遂微微一笑,坐了下去,“孟德也是宝刀未老!”两人四目相对,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忘记了两人是敌人,殊不知几天前都还想置对方于死地。
“文约,何不随孤到邺城。饮酒作乐,过些安稳日子呢?”曹操主动向韩遂抛出了橄榄枝,让韩遂到邺城去颐养天年。
“孟德,何不随某到西凉安顿晚年呢?”韩遂没有接过曹操的橄榄枝,而是反问曹操。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接下来,两方进行了激烈的讨价还价。曹操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刘晔和阎行、韩东进行谈判。韩遂认为每年进贡三万马匹、五万牛羊实在无法接受,可是刘晔一在坚持,谈判陷入了僵局。这时,曹操的话打破了僵局,“如果文约认为这条件无法接受的话,那么孤只有试试手中宝剑锋利否?”
“哼哼,孟德可有把握?”韩遂冷笑,西凉军虽没了粮食,可真要硬碰硬,即使战败,死前他也会狠狠地撕下曹操的一块肉。
阎行站在韩遂身后,眼神不断瞄向曹操,脸上十分平静,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如果和曹操硬碰硬的话,西凉军定会大伤元气,那么回到西凉肯定成为一块人人抢夺的肥肉。
刘晔起身朝着韩遂拱拱手道,“如果刘晔没有算错的话,此时朝廷的天使恐怕已经进入了西凉境内了。”
“这话什么意思?”韩遂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此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只见曹操嘴角微微上撇,微眯着眼睛看着韩遂等人。
“天子下旨册封马腾为金城太守,只因马腾将军身体抱恙,所以由其子马超暂替。”刘晔语气很是平稳,但每一个字对韩遂造成无比的冲击。此时金城防守空虚,马超又有天子圣旨在手,出兵金城名正言顺,想到这里韩遂和阎行的双鬓都有一滴汗水滑过。
“好,某就答应这条件。还望孟德能够放西凉军安稳离开长安,返回西凉。”两害相权取其轻,韩遂便答应了曹操的条件。
曹操也见好就收,真要打起来,胜负真的很难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