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自然是没能递上去,中间直接就被季明胥给截下来了。
季明胥截下来的当场就把信给毁了,避免留下任何后患。
此时季明渊正独自坐在审讯室里,等着结果。
门推开。
他抬头,看到是季明胥后,脸上随即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季明胥出现,他想做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了。
季明渊自嘲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直到现在才知道……我不过是在做你们允许的事情而已。”
季明胥紧皱眉头,他深知季明渊是怎么样的人,自信得肆意而又意气风发,眼前的颓废与他根本格格不入。
季明胥道:“我阻止你,是因为你做这样的事情没有意义。最好的反击,是击败对方,而不是自己退出。”
“反击?”季明渊看向季明胥,道:“我只想要边悦回来。”
季明胥沉声道:“边悦的事情我知道对你打击很大,可你也应该给她一些时间。明渊,以往我不愿说你,但是现在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身上不止有你自己,还有季家几代人的心血。”
“季家的心血,有大哥你就足够了。”
“你才是真正的季家人!”
季明渊靠在椅子上,摇头,看着季明胥道:“你是我大哥,也就是季家人,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我相信老爷子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季家,有大哥就足够了。”
“你给我闭嘴!”季明胥拉起季明渊的衣领,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大哥,就不要说这些可笑的话!”
他季明胥做得再好,头上都会顶一个季家养子的头衔,这一点,就是最本质的差别。
他日若是有人不满意他,有这个理由就足够。
可季明渊不同。
他是理所当然的核心——不论是对于老一辈来说,还是对如今年轻的一辈。
“那封信我会当从来没有过,”季明胥放开季明渊的领子,收敛着怒意道:“你和边悦的事,我当然希望有好结果,可是有时候事实会很残酷,你也要做好准备。”
“当年大哥也是这么劝服自己吗?”
“我和你不同!”
“有什么不同?”季明渊嘴角弯着,嘲讽十足道:“大哥如果真的能说服自己,这些年为什么不和大嫂要孩子?大哥说服我的时候,也别忘了看看自己。”
季明胥冷着脸走出门,“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门外还传来他让人锁门的声音,之后,“你在里头好好反省一个晚上,等想清楚了再出来!”
季明渊脸上尽是自嘲,他将眸中的痛苦尽数隐藏,站起来,走到门口道:“开门,用不着一个晚上。”
季明胥道:“你想清楚了!”
“不用想,”季明渊的声音透着往日的骄傲,只是戾气十足,“我想不想得明白,都只能有一个做法。”
“那你就继续反省!”
“大哥是想逼我从这里逃走?”
这话音刚落,门上就传来开锁的声音,季明胥亲自拉开的门,他看着季明渊,冷怒道:“早知道你这个样子,我就不该赶回来救你!”
“后悔也完了。”就像他一样,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么后悔,可是什么都晚了。
季明渊自顾走出审讯室,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