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澜闻言连忙低下头去,红着脸不说话了,但是此时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自己跟萧亦淳的这门亲事自己是一定要退的。
这一夜,乔慕澜翻来覆去一夜都没有安稳,一大早就进了宫,然后……整个皇宫都炸开了,原来慕澜郡主这一大早进宫竟然是为了退婚的,皇上发了大火,还把四皇子萧闵安给叫过去了。
消息在皇宫里传开,大家都是议论起来,其实有关于萧闵安和慕澜郡主的事情,在这之前,大家也都听说了一些,至于萧闵安的目的,很多人心里也是心知肚明,他不过就是想要慕澜郡主的父亲弘安候的支持,这样就更增加了他做储君的筹码。
不过这下三皇子可就惨了,临近成亲了,却被人这样打脸,也是够狠的。
就在大家这样议论的时候,萧亦淳反而很平静,那日他从慕澜郡主那里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了,自己已经不想再娶乔慕澜了,但是这不代表自己会让他们轻松好过,如今自己可是受害者的身份啊。
结果,这天皇宫里有很多人都听到从三皇子的寝宫之中,传出哀婉凄切的箫声,可见是被伤得很深。
但是皇上也没有因此而重罚慕澜郡主,只是让她回去闭门思过,暂时不能出那座府邸。这要是换了其他千金小姐对皇子做出悔婚之举,只怕是已经死了,而这慕澜郡主只是被皇上罚闭门思过,这看起来很不合常理的处罚,大家全都不意外。谁都知道,皇上不可能重罚慕澜郡主,这个慕澜郡主本身没什么,关键的是她背后的弘安候的势力。
当年,乾风国发生叛乱,叛军来势汹汹,皇上便是将国中一半的兵权交给了当时还是将军的弘安候,后来叛军被尽数清除,弘安候因为功勋卓著而被封为王侯,为了避免百姓们议论皇帝过河拆桥,那一半的兵权始终都没有收回来,如今就连皇帝也不能不因为那一半的兵权而对弘安候有所忍让。
所以,纵然慕澜郡主如此大逆不道地退婚,皇帝也并未怎么严厉地责罚她,关于这一点,慕澜郡主和萧闵安事先都是想到了的。
慕澜郡主被皇宫的禁军带回来之后,这整个府邸都是被封住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连累苏洛宁也不能出去,这让她很是郁闷,这皇帝怎么处罚慕澜郡主不好,偏偏要用禁足这一招。
第二天傍晚,乔慕澜便是收到了弘安候的加急书信,乔慕澜看过之后,却是把那信一下子拍在了桌子上,十分生气地道:“为什么连父亲都要这样诋毁四殿下,为什么他们都认为四殿下接近我是别有用心?难道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值得四殿下喜欢上的女人吗?”四殿下这般对自己好,难道就不能是因为真心喜欢上了自己吗?
站在一旁的秋儿却是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不是大家非要这样想,而是不能不往这方面想,实话实话,郡主的性格实在是不讨喜,长相……虽然不错,但是比她长得漂亮的也有很多,这样的郡主真的能让四殿下对她一见钟情吗?她也认为不会。
但是这种话,她是万万不能开口对郡主说的,情愿沉醉其中的人,有谁能叫得醒呢?
“那郡主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现在局面已经成这样了,这怎么收场可是大难题。
“我准备怎么办?父亲说了,他要即刻来京城,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在路上了,等父亲来了再说。”
慕澜郡主是一点都不担心的,父亲只有自己这一个女儿,他从来都是很疼爱自己,自己想要什么,他从来都没有不满足的,这一次虽然事情闹得有点大了,但是她相信父亲也一定会满足自己所想。
几日之后,弘安候果然是风尘仆仆赶到了京城,一进京城就先是进宫请了罪,但是虽然名为请罪,实际上,皇帝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从皇宫里出来之后,弘安候便是来到了慕澜郡主住的府邸。
“父亲。”看到弘安候脸上这等严肃沉冷的表情,乔慕澜心里也有些害怕,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你还有脸叫我,你看你都做的什么好事,竟然还敢跑到皇上的面前去悔婚,你不想要你的脑袋了是不是?”
慕澜郡主从来都没有被自己的父亲这样吼过,此时心里顿时翻涌出委屈的情绪来,口中却是赌气道:“那又怎么样,就让皇上杀了我好了?杀了我啊。”
听到自己女儿这般满不在乎的语气,弘安候不由气恼地指着她道:“你……真是无法无天!”
这个时候那侍女秋儿连忙缓了声音道:“老爷还是先进屋里再说把,这里毕竟不方便。”周围有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下人,被人听到了终究不太好。
弘安候闻言也是快步走进了室内,那慕澜郡主也满脸不情愿地跟着走了进去。
弘安候坐下之后,慕澜郡主也正要坐下,却是被弘安候给阻止,“谁让你坐了,站着!”
“父亲……”
“你说你之前故意装病拖延行程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胆子大到去皇上的面前退婚,如果你不是弘安候的女儿,你早就被拖出去斩了,你知道吗?”
“可谁让我偏偏是你弘安候的女儿呢,皇帝就是不敢杀我。”
“澜儿!这话可不敢乱说。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你知道这又多严重吗?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百姓们都是怎么议论你爹和你的,说我们弘安候府功高盖主,连皇室都敢欺辱啊,你是嫌你爹活得太久了是不是?”
“那怎么办?我就是不喜欢三皇子,我一见到他就烦心,我宁愿死都不嫁给他。”这次自己是下了决心的,无论怎么说,自己一定不会嫁给三皇子的。
弘安候冷哼一声,“你不喜欢三皇子,那你喜欢谁?四皇子?你以为他接近你是因为真的看上你了?他不过是看中了你爹我手中的兵权,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以为他会愿意讨好你吗?”自己的女儿什么德性自己会不知道吗?
“父亲凭什么这样说?你又没有见过四皇子,不对,他小的时候,您的确是见过,可是如今的他您见过吗?您就这样说。”这也太让人伤心了,难道父亲认为自己没有一点值得四殿下真心喜欢的地方吗?
弘安候却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不需要见他,我也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总之这个人你不能嫁,你只能嫁给三皇子。”
“父亲这样说未免有失偏颇,你说四皇子接近我是为了您手中的兵权,难道三皇子娶我就不可能是为了这个吗?或许您不知道,之前的这段日子,那三皇子可是卯着劲儿地讨好我呢,按照父亲您的说法,他不也是为了父亲您手中的兵权吗?那我又为什么要嫁给他?而不能嫁给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