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怎么还没动静啊?”湖澈丹捋着胡子,伸长脖子往院子里张望了一番。
流氓燕不禁恶意的琢磨起来......难不成池月后来又喝了那壶酒,现在俩人正在里面“解药”?
他正在脑子里勾勒着各种龌龊画面,一个玄色人影已经走了出来。
池月足不染尘,两袖生风,玉面如......锅底。
见他现身,湖澈丹和乌鸦男当即躬身行礼。燕不离撑着树干晃悠悠站起来:“宗主赎罪,这茶沏得委实久了些。”
池月面色冷峻的上前一步,扶住眼前摇摇欲坠的人,无奈叹息道:“本宗还当你切磋得太过投入,连自己出来做什么都忘了。”
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燕不离小心翼翼道:“属下也是一时兴起,忘了自己的状况。镜领主并不知情,宗主只管责罚属下便是。”
“哼,本宗是要好好罚你。”池月凉凉道。
他弯腰一抄手,将对方打横抱起,转身回了清桐院。
见这魔头脸色阴郁得可怕,燕不离浑身长毛却也不敢挣扎,难得老实的窝在对方怀里。
淡月疏桐,小径红稀。清风无声的卷起残枝上暗红如血的芍药,将一片片零星的花瓣扫落在两人纠缠的衣角,黑白分明,余香缭绕。
池月抱着白衣美人进了灯火煌煌的屋中,看到镜娘仍瘫软的跪坐在床前,忍不住皱了眉头:“你怎么还在这儿?”
镜娘僵硬的抬起青白的脸,木然的转动着无神的眼珠,声音嘶哑的唤了他一声:“......师兄。”
池月凉凉笑了。
“滚。”
燕不离仿佛看到有人向镜娘眼中狠狠吹了一口气,刹那之间,那双眸子里最后一丝光芒也熄灭了。她终于绝望的闭上眼,两道清泪悄然滑落。
“属下......告退。”她勉强支撑起身子,如同失了引线的偶人,跌跌撞撞的退了出去。
燕不离被池月揽着肩膀坐在床边,心里面一阵打鼓,感觉情况有些微妙。难道这池老魔练了什么采阴补阳的邪门功法,把镜娘榨成了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
正想得毛骨悚然,一只手忽然抚在了背上。
感觉到怀中之人打了个激灵,池月安慰道:“放松些,别硬抗。”言罢将掌心扣在对方背俞穴上,缓缓输了内力过去。
一股温凉的气息柔柔流入肺腑,沿着七经八脉游走到四肢各处,很快将那股火辣的焚心之痛减轻了许多。
燕不离舒畅的吐了口气,偷偷瞄了眼池月,见他面色稍霁,便大着胆子问道:“方才镜领主是怎么了?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啊。”
“没什么,”对方淡淡道,“废了而已。”
“......”
“莫愁,你中了她的火毒掌,虽然毒性尚浅,但时间久了也会灼伤心肺。”池月眉头微蹙,敛气收功,“我一会儿帮你把毒拔|出来。”
“你要给我拔罐子吗?”
池月忍不住轻笑道:“毒手观音的阴火之毒若是能用罐子拔|出来,鬼门宗早让江湖郎中给灭了。”
“那怎么拔?”
“我以玄寒之气渡你背门,镇住火毒,再把它吸出来。”
燕不离迟钝的转着大脑:“还是不懂怎么吸......”
“就这么吸......”池老魔不耐烦的伸手一探,勾过某个蠢货的下巴,猛然低头含住那只还沾染着血腥味道的唇,深深探入对方口中,狠狠攫取着怀里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