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掐自己一下试试疼不疼?”
我苦着脸揉脚:“已经够他妈疼了......”
“那啥,白哥啊,你现在既然想起来了还准备回归高层吗?用不用打个飞机上去啊?”
“主人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它闷头往沙发上一蹲。小样儿的,cosplay忠犬八公呐?
我八卦的问道:“对了,你说的那位什么正义女神,她犯了啥事被贬官啊?”
“主人司掌世间正道,曾经私用职权救了一个本该早夭的凡人,结果那个男人却背叛了她,后来被主人亲手杀了。”
“哟~~仙凡虐恋相爱相杀be小说,搁网上绝对能赚一大把眼泪。”
“这件事被圣界得知后众神震怒,最后投票决定让她下凡行善改过,不积够功德值无法重返圣界。”
“还投票......够民主的呀!”我乐了,“你们那儿也有人大会?常任委员有几个啊?”
“天机不可泄露。”
这死狗......
我穿上拖鞋站起来,瘸着脚往厨房走:“六儿回来你可别说话,得把她吓着。出门的时候也别说人话,回头再让人送中科院解剖去......”
“非因果报方行善,主人只有在不知情的时候做好事才是有效的,我不会告诉她的。”某狗一本正经的说。
我一头撞在门框上,疼得那叫一个清醒,扭头吼道:“你说什么?!你说六儿就是......就是那个正义女神?!”
白哥含笑点头。
我陷入了崩溃。
细想起来六儿确实有可能是正义女神的转世,用她妈的话说就是这丫头打小就缺心眼儿,连倒地上的老太太都敢扶。从我认识她起就经常学雷锋做好事,包括收养小白,收养小沈,收养我......真论起来雷锋哥都没她仗义。
看来以前真没叫错,她确实是六神。而且看她一眼比闻花露水还提神。
按理说我应该高兴才是,普通人有几个能当女神的男朋友?!成为正义女神的护花使者——这天大的馅饼完全可以把任何一个碉寺男砸得菊花怒放。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你见过长六儿那样的女神吗?
你泡过一脚碎仨板砖的女友吗?
你听过护花使者被花护得不要不要的吗?
我忧郁的点了根烟,问白哥:“她......上辈子也长这样吗?”
白哥继续保持着萨摩耶天使般迷惑又欠揍的微笑:“你猜。”
我长长的吐了口烟圈:“我特理解被她杀的那哥们,摊上这么个女神真是够倒霉的。”
白哥也人模狗样的叹了口气:“要不怎么说孽缘呢,你就是那倒霉鬼......”
我蹲在林萌萌家外面的草丛里挥舞着蚊子,她家的小别墅在我们这儿也算土豪了,虽然只能顶北京二环上俩厕所,但那也是豪华装修带全景露天的厕所。
揉了揉已经酸麻的腿,甭说林萌萌的一手八卦了,就是林家的两爪八哥我也没看到。
说起来人民群众一直对我们狗仔队存在误解,说我们没有职业道德挖人家生活隐私,但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存在即合理,有需求就有市场。没人喜欢看名人隐私我们就是拍了卖给谁去?咱不能一面对各种门喜闻乐见一面骂给门拍照的吧。
其实狗仔队的历史也算源远流长,鼻祖是南唐著名流氓派画家顾闳中,那副《韩熙载夜宴图》可是业内的标杆级代表作。不过他老人家属于官方狗仔,有幸得了李后主这么个爱窥人隐私的昏君,咱这种民间派就只能独立自强了。
再说我们挣的也是血汗钱。要么严冬酷暑里蹲坑俩月,要么天南海北一路跟踪,要么翻墙入院潜伏敌后,要么垃圾堆里收集线索,有时还要挨骂被打。
国外的同行更惨,都得穿着防弹衣学会躲枪子才能上岗,真是冒着特工的风险,拿着民工的价钱。
那些骂狗仔的,你们拍着从a到d的胸脯扪心自问,见过我们这么苦命的狗吗?!
说到这我不由得想起白哥,人家那才是狗中龙凤,富贵呈翔呢。
那天白哥的话就像茅坑里的苍蝇一样在我心头萦绕不去,六儿见我总唉声叹气的感觉有些奇怪,所以这几天也不怎么揍我了。
用白哥的话说老子这是前世债今生还,只有帮六儿积满功德重返上界我才能赎清前罪恢复自由。
说实话我很舍不得六儿离开,毕竟把灯一关她还是个挺好的女友。但心里老有个疙瘩,怕万一哪天她再一个爆发把我杀了,那我肯定连喊救命的功夫都没有,到时候就真得跟她玩够三生三世,十里血漂了。
唉,如果三辈子都和长成这样的女神谈恋爱再被挂掉,那就不叫倒霉了,那得叫......倒血霉。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多说无益,一切随缘吧。
你看,生活真他妈不是个东西,才二十多年就把我□□得这么有禅意风骨,估计再过几年就可以去少林混个首席和尚当当了。
我正蹲在那儿长吁短叹,旁边马路上走过一对遛弯的情侣。那女的惊声说道:“怎么这年头还有人随地大小便啊,真恶心!”男的说:“嘿,看他那样像是便秘,没准得痔疮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想骂人又怕暴露自己,偏又看到有车开进林家大门了,赶紧掏出手机拍了几张。
那对男女的声音都颤抖了:“拉屎还自拍......变态啊!”
我实在忍不住了:“操!你们他妈是大众点评来的啊?老子拉屎也围观点评,要不要团购点儿打包带走啊?!”
俩人估计没见过我这么恶心的,果断被吓跑了。我把车牌号记下来发给了凤姐,然后迈着王八步晃悠悠走到拐角的一辆金杯旁边,一把拉开了车门。
沈靖兵正坐在驾驶座听相声,乐呵呵的看我卡着腿走回来,读了半分钟条才问道:“新哥,又被狗咬了?”
“屁!他们家没狗。”我没好气的跳上车,“等凤姐消息,估计开着辆法拉利的应该不是一般人。”
没一会儿就收到了短信,果然不出本山人所料,来林家的这位是王氏传媒掌门人的独子王江。
王少爷那可是娱乐圈有名的贵公子,身边从来不乏美女,却也从来没闹出过什么影响形象的消息。可谓万花丛中过,绯闻不沾身。
眼看着那辆黄色法拉利开出了林家大门,作为一名职业老狗仔,我敏锐的察觉到那车上一定不止王江一个。捅了捅旁边发愣的沈靖兵:“走,跟着那辆黄车。”
这时候傻子开车的优越性就体现出来了,如果是正常人一定会觉得开金杯追法拉利是在逗他玩。但小沈全然没有任何异议,挂档给油一气呵成,破面包吐了口黑烟就像脱肛的野驴一样冲了出去!
法拉利开到了城中心的一家高档粤菜酒店门口,王江将车钥匙扔给服务生泊车,带着从车里出来的女人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