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随即又是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董璜面色一震,似乎已懂了不少道理,心悦诚服谢道:“军师今日所言,如雷贯耳,令璜茅塞顿开,才知往日自己是多么不知天高地厚,愚昧可笑。”
于是,李儒和董璜在帐中谈了一夜,次日李儒离开时,董璜更亲自相送。而李儒向董璜勉励了几句后,更留下了百骑黑豺虎协助董璜,旋即便往箕关赶去了。
“报!大公子,正如军师所料,小马贼果然起兵来犯!”李儒刚离去不久,一员快骑飞马来报。
董璜听了不由面色一震,一甩披风,道:“好!今日我董璜定要一挫这小马贼的威风!”
“可据军师所言,今日山上会有雾气,可如今却迟迟不见,那小马贼的斥候队伍十分了得,如今正在山下查探,若无大雾遮掩,伏兵恐会被彼军的斥候发觉。”
那西凉将领不由忧心而道。董璜听了,却是一笑,道:“军师说了,如今初春将至,这一带山地湿润,一定会起雾,而且还是大雾。你就不必多心,传我号令,诸军速速做好准备!不得有误!”
“偌!”那西凉将领见董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由胆气大增,忙是领命而去。
却说,胡车儿、庞德率二千步兵来到横乌口的前山时,刚到巳时,蓦然雾气忽起。庞德不由神色一变,且别看他平日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却是面粗心细,忙勒马道:“这前山忽然起雾,恐怕上了山后,雾气更浓,此处地势险峻,若有伏兵,必败无疑。老胡,我看还是先撤军,择日再战是好。”
“哈哈哈~!!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赤鬼儿还会怕这区区小雾?初春快到,起雾也是正常,而且我军士气正盛,若是撤去不但有损军威,还会军心动摇,你若是害怕,可引兵在后,以防伏兵。”胡车儿闻言一阵大笑,庞德一听,倒也来了几分火气,道:“山雾一起,不可涉远,这般基本的兵家道理,老胡你莫还听过耶!?”
“哼!老子随主公征战多年,什么兵家道理确是不懂,不过凭着这手上铁锤,倒是杀过不少自诩兵法大家的鼠辈!赤鬼儿你莫要废话,延误军机,战是不战,给句痛快!”胡车儿面色一寒,举起手中镔铁怒兽锤瞪眼喝道。
庞德脾气也烈,一瞪眼,正欲动怒,却忽然想起马纵横昨夜特地吩咐他要对胡车儿多加敬重,念头一闪,只好强压怒火,忿忿道:“你是主将,我听你便是!”
“好,算你还知轻重,那你按刚才我说的,引兵在后,提防敌袭!”胡车儿见了,心里暗暗得意,而且也动了小心思,心想庞德骁勇,便故意把他调到后军,这样一来,自己便有更多机会可以立功。
“你!”庞德闻言,气得整张赤脸立刻绷紧起来,但终究还是压住,话音好似从牙缝里蹦出道:“赤鬼儿领命!”
说罢,庞德拔马就走,引着自己的部署向后赶去。胡车儿眼看庞德离开,却是带着几分得瑟,暗暗在笑。
“主公麾下猛将越来越多,今日机会难得,我得好好捉紧。赤鬼儿那里,待我立了大功,再请他喝上几回酒,他自然就消气了。”
胡车儿想罢,遂一震色,便开始引兵上山。半个时辰后,胡车儿到了山腰,见雾气越来越浓,不由开始有些生疑,正欲探子回报,说山上雾气太浓,兼之山道复杂,不少弟兄都迷了路。胡车儿一听,才知后悔,正欲下令望山下撤回时。
蓦然,两道炮响骤起。山上杀声大作,但因雾气遮掩,不知敌兵来了多少,更兼四处都听杀声,给人一种草木皆兵,敌兵从各处杀来的感觉。
“不好!果真藏有伏兵!”胡车儿顿是变色,此时其部已乱,军zhong将士都不知如何是好,听这如潮翻涌一般的声势,仿佛有数之不尽的敌兵正往四面八方杀来。
原来李儒料定今日山上会有大雾,却又教董璜派兵在四处喊杀,作疑兵之势。
就在混乱间,前方大雾里猝是万箭齐发,成片迸飞而来。胡车儿吓得大惊失色,忙是举锤抵挡,啪啪几下,其坐下战马中箭,胡车儿惊呼一声,倒翻落马,周围兵众也被射得人翻乱滚,死伤无数。
就在这时,左右两边突兀杀出两支西凉部队,气势如虹,杀气腾腾地扑杀而来。胡车儿军见敌人杀至,各是慌乱应战,搅成一团厮杀。
“将军!!敌兵不知来了多少,如今我军阵脚大乱,如何是好!?”一员将领急是扶起胡车儿,胡车儿见西凉兵来如野兽,不禁连连变色,咬牙道:“敌兵气势正盛,此时若逃,必大举掩杀,我军非但逃撤不得,反而会死伤更多。为今之计,唯有与敌死战,等赤鬼儿杀来救援,杀退敌兵,再是撤走!!”
胡车儿此言一出,周边将领也纷纷震色,各传号令。于是其乱军开始有振作之势,众人纷纷举刃搏杀。胡车儿手提一对镔铁怒兽锤,奋然扑前,连是飞锤乱砸,把几员西凉将领杀退而去。
“大家莫慌,有胡将军在,我等何须惧怕贼子!?”一员牙门将大声喝起,众人见胡车儿勇猛,皆亢奋应敌。
这时,却见左边一路,杀声惨烈,但见一部军队,队伍整齐,威猛绝伦,齐进齐攻,如化一体。
“陷阵营听令,以破军之阵,杀散敌军!”部队中,一员面上有疤,身形矫健,面容威武的将领,一声大喝,顿时,如大火冲天,势发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