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天下太平了不过两年,这些人又不安分了。只是没想到这回最先挑起战事的竟是那刘大耳!”曹操笑盈盈地说道。
满宠闻言,不由面色一冷,接话道:“哼!那刘大耳不过是有那马羲在背后撑腰,否则就凭他一个戏子,凭什么与河北军为敌!?说来这袁本初也是可悲可叹,他原本贵为天下诸侯之鳌首,没想到随着那马羲的崛起,生生把他逼到如今的处境!”
“我倒不是这般认为,所谓有危必有机!河北军兵强马壮,共有数十万大军,再有冀州乃袁氏大本营,说不定袁本初能力挽狂澜,最终反扑得胜,不但击破那马家军,甚至吞下整个兖州!至于那刘戏子,我看他是不自量力,还未杀到幽州,便被河北大将鞠义给杀个片甲不留~!!”阎象双目发光,倒是用方向思维说道,他这一说,却也有几分道理。曹操沉了沉色,向那几个一直没有说话,但却坐在了最前的三人望了过去。
荀彧、贾诩依旧不动声色,坐在两人身后的荀攸,先是肃色道:“阎象所言却是与我不谋而合。毕竟袁本初虎踞河北久矣,而此番河北战事的关键,正是冀州之战。倘若马家军一败,刘备和公孙瓒也势必不敌士气大震的河北军。到时,河北军必将乘胜追击,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扫平整个河北之地!因此,我以为主公理当蓄jing养锐,静观北方战事,就在河北军欲要扫荡之时,火速出击,先是抢下兖州,再攻河内,先是占据日后与河北军开战的有利地形,此对我军夺下河北极为关键!!”只听荀攸字字赫赫有力,掷地有声。此言一出,倒是赢得不少在旁旁听的谋士文吏应同。
曹操手搙着下颚修理得极为整齐的短须,听罢,沉默不言。这时,荀彧忽然张口道:“比起北征,我倒认为眼下局势更适合南伐。”
荀彧此言一出,满堂不由响起一阵惊呼声。曹操细目刹地射出两道精光,他素来喜欢集合多方意见,再经过考量,才下决定。不过有时候他又往往早有想法,不过是看看麾下的谋士有多小人会与他不谋而合。
“文若你且说来一听。”曹操颇是好奇问道。
荀彧先是拱手一拜,旋即震色道:“淮南这两年来看似平静,但在与扬州的边界,依旧常与刘繇的部署交锋。因此淮南这两年来都是人心惶惶,兼之自从上一回袁术败于周瑜手下后,其军士气一直低落,据细作来报,不少将士暗中都有另寻出路之心!不过令彧颇为诧异的是,这袁公路遭到了汝南之败后,似乎开始反省自身,不但姿态大有收敛,更多履行善民之策,礼贤下士。只不过眼下却是为时已晚,他越是如此反常,他的麾下却越是对他失去信心。说来,也是事实无常,也会想到素来眼高过顶,甚至比其兄袁本初还要骄傲的袁公路,会有朝一日成为一个仁明的贤君呢?”
“哈哈哈~!!常言道失败乃成功之母,此言不虚也。人这种东西,往往就是能从失败中吸取教训。袁公路此人本就非愚庸之辈,只不过他醒悟得太晚了。”曹操手搙着短须,不紧不慢地说道。
“哼。这袁公路从小就养尊处贵,目中无人,若非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被逼到走投无路,哪会有所醒悟?”刘晔冷声哼道,他对素来不把汉室放在眼里的袁家本就没有好感,如今袁家没落,他心里正是痛快着呢。
“这般说来,南伐倒是合情合理。毕竟一旦把袁公路的势力吞噬,在南方就再无人能够抵挡主公了。至于那刘景升,不过是个不思进取地蠢人罢了!若是我军精锐前往,须臾之间就能把整个荆州吞下!”满宠旋即接话而道。
“说得对极了!眼下主公大可先做定计划,先把淮南的袁公路歼灭,然后再攻打荆州,随后再歇息生息一段时间后,便渡过长江,夺下江东之地。如此一来,整个南方很快就能在主公辖下得以平定。不出数年,主公再举北征,平定河北,再图西凉、西川,天下即可一统也!!”只听席下一人双眸发光,疾言厉色,字字赫赫有力掷地有声。众人望之,正是当初迎接天子时,立下了汗马功劳的钟繇!
众人听钟繇这般一说,无不纷纷震色。这时,却听有人悠悠而道:“这日后的事情,还是不要想得太远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公路却也是个英雄人物,若是太轻视他的话,一定会吃亏的!这过于太早的计定计划,到头来刚跨出第一步就无功而返,那岂不自找无趣?”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有一盆冷水泼在了头上,有些甚至忿怒地皱起眉头,纷纷望之,正是他们的副军师贾诩是也。
“呵呵,贾文和你倒终于说话了。”曹操见贾诩终于开了金口,不由咧开一丝笑容谓道。贾诩闻言,忙是站起,拱手一拜,一对犹如毒蛇般毒辣的眼眸,闪烁发光。
“那依文和之见,到底是北征还是南伐?”曹操微微颔首,紧紧地看着贾诩问道。贾诩毫不犹豫便道:“南伐!”
此言一出,满堂又响起惊呼声,而且还有不少嗤笑声。有人在堂下讽刺道:“哎呦,适才副军师不是才说这袁公路不可轻视,这下却又同意南伐,这态度转变得可是够快的。”
“哼,我只是怕有些人自以为此番南伐必胜无疑,先向这些无知小人提个醒。至于为何南伐的理由,适才军师已经说得还明白了。以眼下局势,南伐确实比起北征更为来得有利!”贾诩疾言而道。却是又有人不服,问道:“何以见得?”
贾诩冷冷一笑,旋即跨步出席,又向众人一拜,最后眼神回到曹操身上,凝色问道:“恕属下斗胆一问,不知主公以为河北之战,最终胜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