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马易向王异和北宫凤先是拱手一拜,慨然就道:“大娘、二娘,易儿若哪里做得不好,失了礼数。大娘、二娘尽管打骂就是。千万不要为了易儿伤了和气。易儿日后一定会改!”
王异一听,就连素来贤惠,行事光明正大的她,不由也有些惭愧,感动之余,眼里不禁有些泪花闪动,忙一把抱住马易在怀,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傻孩子,易儿这般懂事,大娘又怎会骂你打你。我和你二娘不过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一些口角,过一会就没事了。”
“哈哈,你大娘说得是。二娘不过是因为见战事不利,有些烦躁,易儿千万别多心了。”北宫凤也忙堆起了笑容,向马易解释道。可在马易赫赫清澈的眼神之下,北宫凤却不禁低下了头,心里惭愧不已。
毕竟马易才不到七岁,她就开始在他身上使心机,这孩子却又这般有礼懂事,让她感觉好像做了莫大的错事一样。
这时,马易听了都是精神一震,才王异怀中探出了头道:“若是二娘有心此事,易儿倒有一计,或者可以为两位娘亲解忧。”
王异和北宫凤一听,都是吓了一跳。北宫凤更是笑道:“哈哈,你这小儿能够什么好的计策,快快回去歇息,莫要胡闹了。你年纪尚幼,这兵家战事你还学不来。”
“你二娘说得对呢,这两军交战,不但要靠将士们的搏杀,还有统率者谋略。而往往统率者一个错误的决定,就会让无数无辜死伤,岂能儿戏?易儿还不明白这些道理,待你再大一些,你爹爹自会好好栽培你,现在你且莫急于表现。”
马易听了一急,忙从王异怀内挣脱而出,震色道:“大娘!我不是急于表现,只是见今日娘亲还有大娘和二娘在阵前厮杀,我却年纪尚幼,不能上阵在旁协助,心里痛苦不已,只是想替军中分担一些。我已打探过,今日那曹将乐文谦,以诸军不如妇孺激发将士,我却想明日几位娘亲大可前往出战,却也以彼不如妇孺相激,诱那乐文谦出来厮杀,用计将他击败!!”
只听马易疾言厉色,很快就道出一计。一开始,王异、北宫凤却都没什么心思去听,但听到后面,越听眼神越亮。听罢,北宫凤先是不禁喊道:“易儿真是妙计,这或者真的可以一试!!”
王异不禁也沉起面色,思虑起来。一阵后,王异向北宫凤重重地一点头:“此计颇有攻心之妙,或者真的可行!”
马易一听,不由露出灿烂的笑容,也不邀功,满足地喊道:“那两位娘亲便好好商议,易儿先回去歇息了。”
说罢,马易转身就走。王异本还想赞扬一番,见马易急急地跨过门槛,恐他摔倒,急喊小心。这时,马易倒是身手敏捷,轻轻一跨,便是跃过门槛,然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回过身子拱手拜道:“此事还请大娘、二娘别告诉我娘,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娘她好像不喜我太出风头,平日里就没少喝叱。再加上今日的事情,我已答应她日后规规矩矩,不会再惹她生气了。”
王异一听,不由微微色变,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北宫凤忙是赶上答道:“易儿放心,我和你大娘一定会守口如瓶。”
“嘿嘿,那就谢过大娘和二娘了!”马易听北宫凤答应,灿然一笑,活蹦乱跳,满怀欢喜地就离开了。
“这就是赤子之心啊,二妹你与我都不如易儿啊。”王异轻轻一叹,摇了摇头,遂转身离去。北宫凤神色一变,看着马易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无比的灿烂耀眼,不禁也回过头去。
于是,当夜王异召来诸将商议,诸将本是士气有些低落,但听到王异的计策后,都觉得颇为精妙,纷纷附和。
一夜过后,次日王异很早便起来整顿兵马,正要出兵。忽然一人拍马赶来,正是王莺。
“大姐昨夜唯独不寻我商议,今日出兵也不喊我。莫非是嫌我一介妇孺,会坏了大事?”
王异一听,忙策马从人丛内赶出,急道:“三妹不要误会,我却是见三妹昨日受了伤,家里却也要人照顾,便想着三妹留在家中一边养伤,一边照顾易儿他们也好。”
“大姐不必多心。却是易儿喊我来的,他答应我,他会在家中照顾烟雨和煜儿,还让我放心呢。”说到爱子,纵是寒若冰山的王莺,也露出了一抹笑容来。
“若是日后煜儿有易儿一半的懂事,那我此事就再无遗憾了。”王异听了,不禁暗暗在心里呐道,旋即一震色,笑道:“那三妹还入阵里,我还有要事与你商议。”
王莺一听,不由精神一震,立刻策马前往。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在曹军营内。乐进正听闻斥候回报,言张辽与夏侯渊大战一夜,两军都是折损惨重,各是撤回。而更令他惊骇的是,大军似乎有撤走的意思。并且他还得知,当夜在曹操身边几乎寸步不离的虎卫长,也出现在乱军之中。
“典、许两位将军忽然出现,莫非主公已结束淮南战事赶了回来?可竟是如此,主公亲自统zhan,此下军中必然士气大震,为何却又要撤走呢?”乐进皱紧眉头,暗暗在想。这时,忽有流星马传来了曹操的号令,教他得令即刻撤军,不可怠慢。乐进闻之,不由色变,但很快稳定心神,正要下令撤军,忽然却有人来报,说马家那几个妇人,又举兵来战,奔杀过来!
“哼!!马家这些妇人昨日才吃一败仗,今日又来搦战,可真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