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义弟你计虽好。但你袁公路也绝非泛泛之辈,就怕他识破了你的意图,到时若把怨忿泄在老师的头上,那又如何?”
“哈哈,义兄多虑。袁公路心胸狭窄,所以他绝不会杀张老!”
“哦?这倒奇怪得很,你竟知袁公路心胸狭窄,却还说他不会对老师不利。这岂不矛盾?”
“义兄我且问你,若你是那袁公路,是恨曹贼多一些还是我孙家多一些?”
“这…”
“他袁公路与那曹贼自幼就是好友,这话虽如此,但因曹贼出生于官宦之家,反而他袁公路可是鼎鼎大名有着‘四世三公’bei景的袁家重点栽培的子嗣,其尊贵自非曹贼能比。因此袁公路自幼就轻贱曹贼。试问主公你若被一个常年轻贱的人,忽然遭其击败,更被他颠覆了一生基业,你莫不会有切骨之恨耶!?因此袁公路就算得知我的意图,非但不会伤害张老,说不定还会送上一些礼物给我孙家呢?”
“这又为何!?”
“哈哈哈~~!!因为他寄望我孙家日后能与曹贼相抗,为他复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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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料人心至此,这周公瑾越来越是可怕了。”张昭在心中暗暗叹道,随即神色一肃,拱手道:“竟然将军无意,那张某也不多劝了。祝将军武运昌隆。”
张昭说罢,正要转身离去,毕竟袁术如今诡异的低沉,反而让张昭觉得更加的可怕,由其他那阴晴不定的气息,让张昭恨不得早些离开。
“慢!”就在此时,袁术忽然一喊,饶是沉稳如张昭,也被吓得胆子一跳。不过老练的张昭又岂会表露出来,很快就一沉神色,转过身来:“不知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你给我带句话给那孙家小儿,就说我袁公路把厚礼送上,不为什么,只让他日后如果有幸替我复了仇,就在我坟前上几炷香。”
张昭闻言,不禁露出几分诧异之色,遂是颔首一点。旋即,袁术摆了摆手,张昭遂是转身离开。袁遗见状,却是长吁了一口气,苦笑了摇了摇头,他也明白了袁术的意思,倒也无意去劝了。
“伯业。把我那两箱东西都给了孙家吧。”袁术呐呐而道。袁遗先是面色一变,可知那两箱东西可是他们东山再起的基本,可眼下袁术连这两箱东西都送给孙家,足以证明,他以决意与曹军拼死了。
“我明白了。”袁遗默默地拱手一应,遂是随着张昭之后,转往离开。
却说此下寿春城外,阳光明媚。袁术诸军因纪灵被诛,不知是进是撤,各部都乱成一团。
就在此时,曹军猝然复回杀到,却是夏侯惇诸将听闻曹操之令,迅速领兵赶回。可曹操却又无急于攻打,反而令各部人马尽快歇息,以备恶战。
而袁术麾下诸军见得曹军复回,更是不知所措,更添乱势,到处都能听到袁术各员部将的急吼大叫。而曹军却静静地屯军等候,俨然一群等待着扑食的虎狼之师。
“主公,如今已过了半个时辰,诸军已恢复了不少体力,这可出战否?”于禁策马赶来,向那正于阵前眺望的曹操凝声问道。曹操面容淡漠,风吹得他战袍拂动,整个人似乎膨胀起来,轻轻却道:“不必着急。现在还未到决战的时机。让诸军继续待命。”
于禁闻言,只觉曹操浑身有着一股可怕的气息,宛如一切尽在他运筹之中,不敢多劝,连忙领命回去。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曹军上下诸军几乎都恢复完毕,而且伺机这般长久,各个看着混乱的淮南军,都急欲厮杀,这杀气不断地聚集,如今浓烈得更如惊涛骇浪,仿佛连天地都被惊得变色。
蓦然,一片阴云从曹军所在那处涌动而来,天地猝地昏暗,更有几道雷霆炸开‘啪啪’骤响。
而就在此时,淮南军忽地响起阵阵喝声,寿春城上更是擂鼓大震。
也就在这一刹那,正被无数曹将注视着的那个男人,猛地拨出了手中倚天宝剑,高举于天,扯声喝道:“曹某今奉圣令伐贼袁氏,乃天道义师,诸位将士听我号令,摧垮敌众,杀破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