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此言一出,尚且仅存的力气的一干人众纷纷怒喝起来,各个强震精神,随着张既扑上厮杀。曹纯眼看张既一干人等追来,心想自己自成为虎豹骑统领之一,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心中暗怒不已,但却也实在忧心曹操安危,唯有忍耐而去。
“统领,你先速撤,我等断后便是!!”这时,一个小队长忽地领着数十骑兵往后转来。曹纯面色一变,但很快就肃穆起来,震色道:“那就交给诸位了,诸位放心,尔等的家小,曹某一定会好好照顾!”
“谢过统领~!!”那小队长以及一干数十骑兵听话,都是露出感激慨然之色,立刻纷纷拱手应和,旋即各是策马挺枪,望追杀而来的敌军奋然杀去。
“就凭尔等鼠辈,休想拦住我等!!”张既纵马疾飙,孰不知其坐下战马忽地发出一声凄烈的低鸣,紧接着后面也接连响起同样的凄烈低鸣声。
“不好!”张既念头一转,人意志坚固,能够因此坚持激奋,但畜生却是不能。眼下张既的战马已然筋疲力尽,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他的部署身上。刹时,张既还有他麾下不少部下,纷纷摔翻落马。前来断后的那一小队虎豹骑看是机会,立刻纷纷涌上厮杀。还好这时有不少马家军步兵奋然杀上,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硬是抵住了那一小队的虎豹骑冲击。正是暗暗撤去的曹纯看得眼切,大觉可惜,如此疲兵,若是自家大军能够扑杀来到,须臾便可击破其营。
“主公啊,主公!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你错失了整整一个兖州啊!!”曹纯在心中悲愤地喊道。他很清楚,只要自军能取下此战,就算马纵横能够苟存,但恐怕也是落个身残重伤,到时兖州各部马家军必然阵脚大乱,到时要取兖州,简直就是囊中探物。而且更重要的是,曹纯也同样清楚,要击破类似马家军意志如此坚定的精锐部队,实在太难了太难了。日后能不能再创造出如此良机,谁也不敢保证!
另一边,却说马纵横在众人拥护之下,刚回到营地,便听得曹军撤军的鸣金号角声。一员将士不由振奋喊道:“太好了,莫非赵将军已夺下了曹贼的头颅~!”
“不,那曹阿瞒的命大着呢,恐怕没那么容易丧命呢。”马纵横满是疲惫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众人见了,微微一惊,遂不再多言。
却说随着曹军的撤走,已然筋疲力尽的马家军终于得以歇息。马纵横更是在疗伤包扎的途中,死死地昏睡过去。
另一边,却说曹操撤回营内时,营外四处的喊杀声却截然而止。曹操虽然早有预料,但也不禁叹息一声,似乎为自己错失良机,而感到十分懊恼。不过,曹操也并无因此低落太久,遂下令命各将下去歇息。众人不由大惊,本都以为曹操会恼羞成怒,命众人各去准备,寻机再往厮杀。不少心怀不甘的将士,也纷纷急劝。曹操却道:“马贼固然要除,但若要赔上诸位性命,绝非曹某之愿也。更何况马家贼子虽已是强弩之末,但我军恐怕也好不了多少。何况军中不少将士都身负重伤,且先歇息数日,再做图画。”
曹操此言一出,众人无不感动。贾诩神色一沉,暗叹曹操心胸阔大,赢得起也输得起,不愧是一代枭雄。
于是,随着曹操的号令,曹军各部人马纷纷卸甲歇息。贾诩为防万一,把留在营中镇守的千余兵士,调到了前军守备,以防马家军前来偷袭。
说来,无论是马家军亦或是曹军作战至今,都已是筋疲力尽,无力再战,寂寥的夜晚里,两军营内,时不时都会传出伤兵的痛吼声,以及那些因父子弟兄死去而哭泣的声音。
在两军连番激战之下,伤亡都是惨烈。决战至今,曹军仅剩下不过一万数千人众,而马家军则剩下不过万人之众。
次日一早,旭日刚起不久,一阵轻风拂过,吹来的都是血腥的味道。马纵横一觉睡醒,却发觉已经第二天的早上了。
马纵横起来时,不由打了个机灵,适才在梦里,他还梦到自己正陷入曹军的包围圈中,正与一干曹军将士、兵卒在拼死搏杀。
同时,马纵横还发觉自己的身体十分笨重,连抬起自己的手臂也十分费劲,不由苦笑地呐呐而道:“他姥姥的,看来真的连吃奶的劲都给耗尽了。”
想到昨日的激烈厮杀,马纵横不由心生庆幸,当时局势之危急,若非赵云赶到,因与典韦搏杀而耗尽力气的他,恐怕早就死在了曹军疯狂地围攻之下了。
经过昨日一战,马纵横得到最大的教训就是,就算他的体格再是得天独厚,始终亦不过一个凡人罢了。
念头一转,马纵横忽地发觉几道璀璨的光芒射了过来,投眼望去,正见自己的龙刃在闪烁发光,好像在呼唤他似的。
“咦~!这龙炎偃月刀,我昨天不是遗失在战场上耶?莫非是…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