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赵云震色喊道,战意昂然。
“哼,这些武人就是容易意气用事!”虞翻听了,不由皱了皱眉头,旋即沉了沉色道:“赵将军此言差矣,吕贼神勇无双,普天之下,除了主公之外,恐怕无人是他的敌手。再有,赵将军还有徐将军都是身上有伤,若遇上吕贼强袭,到时如何是好?”
虞翻此言一出,赵云不由神色一变,带着几分诧异喊道:“徐将军也受伤了!?”
徐晃听了,露出几分不喜地瞟了虞翻一眼。虞翻却当做看不见。徐晃暗暗恼之,但却也知道这虞翻脾性倔得很,也懒得理会,遂向赵云震色道:“昨日我前往奇袭吕贼营地,不料那高伯义早有准备,受了些皮外伤罢了。子龙不必多虑。”
“这!”赵云本想着自己虽是身上有伤,但有徐晃在旁搦战,却也不怕。孰不知这下连徐晃也是负伤,再者如那虞翻所言,吕贼凶狠,这回追杀,却也有极大的风险。
眼看赵云犹豫起来,徐晃陡地一震神容,喊道:“子龙若有意追袭,徐某自愿奉陪到底。我等可点齐精锐,谨慎而进,但若追上,务必先求毁坏敌人辎重以及军备,迅疾成事后,再火速撤走便是了。”
“徐将军!”虞翻听了,不由霍地变色,急喊叫道。这时,赵云却忽地一沉色,仿佛好像想起了什么,沉吟一阵后,道:“不了,以主公的脾性,若得知吕布撤走,必然率军压往徐州。到时未免还有连番恶战,与其冒险追击,我看还不如抓紧歇息养伤,以备战事。”
赵云忽然改变了态度,虞翻以及徐晃不由都微微色变。这时,在赵云脑海里,却是想起了昨夜一幕。
当时,那老大夫正来与他换药,期间老大夫还和他说了一番话,如今还如绕在耳畔。
“赵将军啊,你倒别嫌老夫啰嗦。军中的人都说赵将军你浑身是胆,但恕老夫眼拙,老夫以为啊,这真正的勇者并非如此。”
“哦,那大夫以你所见,何为勇者呢?”
“呵呵,说来数年前,当时长丰一役,我军与曹军厮杀惨烈无比。这不但伤兵满营,并且不少将士都受了伤,当时我等这些行军大夫可都忙不过来。老夫还很记得那一天,忽然张既将军召老夫前去,说要替主公疗伤。这可把老夫给吓了一跳。毕竟主公是何等人物?当时战况又是紧急,老夫啊就怕这医术不精,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就算赔上一家大小的命可都不够啊。可当时的状况老夫也是明白,据说当时华旉神医和他几个弟子也活生生累倒了,这论资历,确是该轮到老夫的头上了。说来对于你等将士来说沙场即是战场,而我等行军大夫的战场,便是替你等将士疗伤救命。老夫说来还是平身第一次经历如此大战,替这么重要的人物疗伤,当时未免十分紧张,尤其见到主公那身上密密麻麻的血口时,吓得几乎摔倒在地。老夫当时一看,那新伤旧伤都如刻在他的身上,这若是换了寻常人恐怕早就没命了,但主公却像是没事一样,还亲切地向老夫打起招呼,问起了老夫家中有几口人,竟和老夫谈起了家中常事。老夫这才渐渐稳住了阵脚,开始替主公疗伤。都不知过了多久,老夫替主公疗伤完毕后,整个人可都湿透了。当时主公精神甚好,老夫不禁问他,他身为三军之主,又何必每每到前线与敌人拼死,这但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军中大乱,甚至兖冀两州之地,皆有可能遭到灭顶之灾。主公却是长叹了一口气,只说当时军中战况,由不得他,毕竟那时曹军猛将如云,而他麾下却鲜少有人能抵抗这些曹将。但若他畏缩不战,三军一旦丧失斗志,定将遭到曹军的狂攻猛扑,到时再想力挽狂澜,为时晚矣。而作为一个真正的勇者,就当要审时度势,在该上阵的时候,就算遇上千军万马,也绝不能怯场,并且学会守护,才算拥有了真正的勇者之心。当时,老夫才忽然发现,我军之所以能够与曹军在长丰河上抵抗这般久,真的全是依仗主公在独立支撑,主公就如一根顶天支柱一般,守护住在曹军猛攻之下摇摇欲坠的大军!”
那老大夫的一番话,对赵云影响极大,并且更重新替赵云定义了勇者这两个字。这下,赵云恍然想起,并且懂得了审时度势。
“看来,子龙经历近日这几场恶战之后,似乎成长不少,假以时日,并能成为我军中支柱之一。”徐晃眼看赵云闪闪发亮的眼神,不由笑而谓道。赵云重重一颔首,也笑了起来,道:“这多亏徐将军平日里多有照顾。若无要事,云还先回去莫将关把守,以免万一。”
“呵呵,子龙这话倒说得我好生不好意思,日后若有机会,你我好生交流交流。对了,你回去之前,不如先去看看小姐,也让她好放心下来。”徐晃若有所指地笑而谓道。赵云听了,俊脸不由微微一红,忙是拱手答应,便转身退出了。
少时,赵云来到马云禄帐前,正见马云禄在观看兵法解闷,这下看得正是入神。不过就在马云禄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忽地抬头,见到赵云时,不由露出几分喜色。赵云笑了笑,遂迈步走入。
“赵哥哥你怎么来了?”马云禄一把亲热地拽住了赵云的手,让他坐到凳子上,自己则很快地坐到了他的对面,傻傻地笑了起来,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