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听话,眼睛微微一睁,转身望去,又与马纵横的眼神对视一起,并对其气概,不由感到了几分敬佩。
这时,正见张既面色深沉的把两截断戟带到了司马师身前,其中戟头之上更是一片血淋淋的颜色,这可是沾满了无数英雄血迹的神兵,而如今布在其上的赫然更是鬼神之血!
司马师眼神不由有些炙热起来,双手接过后,竟向马纵横拱手拜道:“征北将军气量宽广,武艺盖世无敌,小儿算是见识过了。再者我爹竟然折戟在此,那天下第一神兵的称号自然不能再算,并且我爹第天下第一武人的位置也将拱手相让。”
“不过!!”说到这,司马师猛然抬头,一对邪目赫然迸发可怕的光芒,信心满满,斗志昂然地喊道:“早晚一日,我会为我爹以及手中这柄断戟,取回天下第一之名的!!”
司马师此言一出,张既一干人等无不变色,都被他身上这时迸发的气势,以及他那惊天之言所吓到。倒是马纵横听罢,不由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吕奉先之子,一样的狂妄自大,不过缺了这般人物,这天下未免太无趣了!!”
说到这,马纵横也是一顿,然后那双鬼神一般的眼眸,猝是射出两道极其可怕而又慑人的光芒,在那一瞬间,司马师宛若看到了一面身穿红莲龙甲,浑身燃烧着极其可怕的红莲炼狱之火的鬼神相势!!
嘭!
司马师顿觉脑袋一阵轰鸣,精神赫地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不由退了几步。就在那一瞬间,马纵横身上散发的可怕气势骤而收回。说来,马纵横愿意让司马师离开,自也不会以大欺少,他如此震慑司马师,只是给了他上了一道枷锁。而当有朝一日,他能够克服心中的恐惧,并且冲破了这道枷锁,那么他当将一飞冲天,武艺突飞猛进!
不过马纵横的苦心,司马师这时哪会知道,这下如一头受伤的虎崽子,咬牙切齿地瞪着马纵横,怒声喝道:“好个奸贼,你给我记住!!”
“小儿你敢放肆!!?”张既见司马师无礼,并且那发红的眼睛里,这下竟怀有杀意,不由忿而喝道。
“哼!小儿不知好歹,我只是让你知道你要成为天下第一人,要走的道路该有多么艰难。你竟然口口声声在此立下志向,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说到做到,为之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马纵横厉声喝叱。司马师听了脸色连变,但最终还是强忍住了怒火,转过身去双手各牵缰绳,带着两匹战马离开了。一阵后,马纵横眼看司马师把貂蝉的尸体,拖上了另一匹战马上,并带着继续离开时。那一瞬间,马纵横再也忍耐不住,泪水破眶而出,并重重地发出一声长吁。
“诶……”
随着吕布与貂蝉之子司马师,带着其亡父,其亡母的尸体离去,马纵横和与吕布、貂蝉三人之间的恩怨也到此结束了。但马纵横却万万没有想到,今日那在他眼前离开的孩子,日后会成为他马家最大的心腹之敌,司马师的名字更是一时成为马家上下的梦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且不多说!
话说,此时在下邳城东北那处历经厮杀的小城,正听西面‘轰’的一声巨响,正见西面城门在徐晃军的猛烈攻势之下终于把守不住,猝而破开。徐晃立是引兵杀入,杀上城门。这时,陈宫的部署已所剩无几,却无一投降,虽拼死搏杀,奈何徐晃军人多势众,不一阵便把一干残兵一一击毙或者擒下。徐晃引兵迅速地夺下了城门后,便往陈宫所在的敌楼赶去。
却见徐晃踏入敌楼之后,正见十几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将士簇拥在一起,徐晃感觉到陈宫就在后面,虎目顿是射出两道精光,厉声喝道:“事已至今,尔等已无回天之力,徐某不想再滥杀无辜,都给我让开!!”
殊不知面对徐晃的喝令,那十几人竟无人理会,虽是沉默不答,但各个神色凶厉,目光残忍,好似随时都会扑来和徐晃拼命一般。
“诶…都散开罢。”这时,却听陈宫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十几人这下终于有了反应,虽然不少人都露出迟疑之色,但脚下动作却是不慢,转即纷纷让开。徐晃正见陈宫半躺在地上,神色苍白得可怕,并发出一阵咳嗽声。徐晃看得眼切,陈宫竟是咳出了血来,他适才一箭却是瞄准了陈宫的肩膀,理应不会伤及内脏,这除非是陈宫原先就伤病在身!
想到这,徐晃不由面色一紧,急道:“陈公台你!”
陈宫听话,却是坦然一笑,颔首应道:“对,我本就命不久矣,在临死之前,我本想拼死一搏,剑走偏锋,细心布置至此,却还是瞒不过那丑鬼。不过这倒也是好,反正我也活不过几日,这回算是败得心服口服,也见识到了这凤雏的厉害,老天待我算是不薄了。临死前,有一事相求,一事托付!”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徐晃听话,对于陈宫却也表示出足够的尊重,沉色道:“陈大人你请说!”
“还请徐将军转话给征北将军,此番两家之战,全乃我和我家主公执意为之,与徐州的一干将士、百姓并无干系,他们许多人都是被牵及其中,还请征北将军得到徐州之后,能够善待徐州的将士、百姓。在此,陈某先是谢过征北将军的大恩大德!!”陈宫侃侃而道,说罢,更是重重地拱手拜以一礼。徐晃听话,不由一肃色,震色道:“陈大人放心,此话我一定会转告我家主公!!”
“好,如此我便谢过徐将军了。”陈宫淡淡一笑,转即一沉色,又道:“还有一事,说来当年天下人都以为陶公的妻小已被我所伤害,实则不然。陶公对我恩重如山,奈何我早已为温侯部下,但就算我再是阴险,却也做不出绝人之后的事情来。陶公的家小,我一直安置在徐州的广陵之中,大概的位置,我这几个心腹都是知道。还请征北将军安稳了徐州之后,能够派人把陶公的妻小接回来,好好照顾。”
陈宫此言一落,徐晃不由微微变色,道:“原来如此。陈大人放心,你的心意我定会向我家主公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