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程昱巧言设计(下)(1 / 1)

“将军所言是理,那夏侯妙才乃是曹老贼麾下的肱骨大臣,若是能把他围在晋阳,老贼得知,定不会坐视不理,说不定还会仓促起兵前来援救。±頂點小說,到时候在兖州的主公便有机会,乘机出兵,拦之杀破!!”程昱听罢,也是眼神骤射jing光。一干将领听了,也是振奋不已,眼下可谓是局势大好。

于是一连过了数日,却看两军安然无恙,都是按兵不动。这日,在晋阳城大殿内,正见鄂焕单膝正跪,大声喊道:“还请夏侯将军下令,末将愿往与那老匹夫决一死战!!”

只听鄂焕喝声甚是洪亮,整个殿堂都似被他震得摇晃起来似的。不过夏侯渊听了,倒是面色沉着,不显喜怒。这时,在一旁的乐进,也赶出,拱手而道:“将军,那老贼头不久前赢下我军后,便一直按兵不动。我以为,老贼头定另有计算。末将愿与鄂将军同去,试探彼军深浅。”

夏侯渊闻言,不由眉头一皱,虎目眯了起来,说来他心里却也一直有所怀疑,这下似乎有些动心。

这时,忽然有人仓促赶来,拜见夏侯渊后,并在其示意之下,迅速地递上了一封密信。夏侯渊接过密信后,很快便拆开一看,这一看顿是把夏侯渊吓了一跳,面色大变!

“什么!!难怪我说怎么不见了那姓臧的山贼,原来他是回去冀州调拨援兵和物资、装备去了!!”却看夏侯渊猝是勃然色变,惊呼地大喊起来。乐进和鄂焕一听,不由都是露出了震惊之色。乐进连忙道:“若是彼军也有援兵赶来,并又带上充足的攻城器械,如此一来,晋阳恐怕危矣。再有,那匈奴、羌胡之人,本就不肯信,但若见得事态不妙,恐怕会军心动摇!!这只怕但若这些异族人忽然倒戈,这!!”乐进话未说完,却自己主动地闭上了嘴巴,这一来是因为鄂焕在旁,二来他是怕夏侯渊也会因此乱了阵脚。

不过乐进倒是小觑了夏侯渊,夏侯渊听了,却是神色沉着,目光冷厉。沉吟一阵后,夏侯渊忽然谓道:“有关那些异族之人,我自有办法。只不过如今我等不可再坐以待毙,文谦你安排一些精明的细作,前往监视敌军援部的动静。另外,还请鄂将军回去准备一二,这近日内某必有调拨,在此之前,还盼鄂将军务必养精蓄锐,到时候必有一番恶战!!”

鄂焕见夏侯渊不但没有乱了阵脚,并且很快就做出了调拨,不由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随即重重一颔首,拱手答应下来。

话说又是一日过去,到了翌日的晌午时分,细作传回情报,说臧霸所率的援兵已经来到了距离晋阳城的一百数十里之外,怕最多用上两日的时间,便能赶到与黄忠军会合。夏侯渊听了,遂又向细作打探了一干有关地形以及敌军布置等等的情报。听罢,夏侯渊显得颇是笃定,并打赏了细作,随即便命人去召乐进和鄂焕前来听令。

不一阵后,乐进和鄂焕正好一同赶了过来,拜礼毕,两人遂是等候吩咐。

却看夏侯渊虎眸闪烁,却是从昨日开始他便已经思考计策,如今心里已经有了计策。

“文谦明日你率一队精锐,往飞波口赶往,你这一路之下,怕定会有敌军细作监视,不过你却不必在意,只顾率兵火速赶往,至于何时出发,明日我经过计算,再与你报说。不过你却要提前准备,最好是我号令一到,你就能即刻出兵!!”夏侯渊疾言厉色地吩咐而道。乐进听了,眼神顿射jing光,震色应诺。

“好!”夏侯渊喊了一声好后,顿了一顿,遂是又道:“若到时我计算并无失误,你应该能在奇珑原与那姓臧的山贼相遇。到时候你则故装急进,可却要提防敌军的埋伏,而且此时,那黄忠老贼头可能已经派兵马前来堵你后路,因此你万万不能按原路逃回,只顾往北方逃跑,待你率兵赶了十数里路后,便见那里会有一条长河,这长河我早年就派人打探过了,河水并不深,你速引兵策马冲过,待追兵赶来,见这长河,多多少少会有所犹豫,到时你就可趁机逃去了。”

夏侯渊这时说罢,鄂焕倒是一副怀疑之色,不禁问道:“这敌军援兵将至,战况紧急,可夏侯将军却教乐将军只逃不战,这是为何?”

夏侯渊听了嗤笑一声,眼里又射jing光,道:“因为我让文谦前往不过是个幌子,让那黄忠老贼头以为我等志在袭其援军。实则不然,我军真正的意图,却是志在一举攻破其营,夺其营地!!”

夏侯渊此言一出,鄂焕不由霍地色变,并速是抖数精神,问道:“将军此话怎讲!?”

“哈哈,我军一开始可大造声势,却只屯于彼军营外,不做攻取。那黄忠老贼头肯定以为我军故作虚势吸引其军注意力,而老贼头素来谨慎,再者其军有营地据守,又见我军势大,自不会贸然出兵。而不久,老贼头听闻细作来报,得知文谦率精锐前往,肯定会暗暗窃喜,以为我派文谦袭击其军援部,而当时文谦引兵在其营地之后正是赶往,老贼头心想若只要堵住文谦退路,再者又有援军反扑,两军前后夹攻,自能擒下文谦。因此,老贼头大多会经不住这诱惑,速速派军队前往。可就在老贼头自认为料尽我军行动,必以为掌控局势时,我军却忽然朝着其营地大举杀往,老贼头和他的兵部定然会措手不及!!”夏侯渊此言一出,鄂焕和乐进这下终于明悟过来。不过,乐进很快又有了另外的疑虑,忙问道:“将军,你适才说会有埋伏,这又是怎一回事!?”

“哼哼,那程仲德十分狡猾精明,虽然他还不算能够料事如神,但他凡事都会提前准备,而且他拿捏很是精细,但若遇上了,便是他的厉害,若遇不上,也不过空费一些人力。我以为,他近日见援部将至,肯定会提备我军偷袭,而那奇珑原一旁正好有林丛可以埋伏,也是个设伏的好地方。”夏侯渊眼露精光,说来他倒是很佩服这程昱,说来他的天赋恐怕是比不上贾诩、荀彧、荀攸之流,但他天性的谨慎精明,却很好地弥补了他天赋的缺陷,让他足以能够与贾诩、荀彧、荀攸之流相提并论。

“我这却又不懂了,那程昱又如何能够确定我军一定会与其军在奇珑原相遇呢?而且这若是赶过了或者还未到达其地便已厮杀,又当如何?”鄂焕这时却是一副学习的态度,眼里闪烁着亢奋之色,向夏侯渊问道。夏侯渊听了,笑了笑道:“首先这奇珑原乃是其军必经之路,也就是说我军若要前往袭击,必往奇珑原的方向赶去。这若是我军赶超过了奇珑原,这可正好,其伏兵可以袭击我军之后。但若我军还未到达奇珑原便与以彼军厮杀,其军却又可以迅速赶来接应,合势而攻之。说来这谋士所设,自有其中道理精细,我等为将者虽为一介武夫,但只要仔细思量,综合所得情报,却也不难看出谋士所设。”

夏侯渊说罢,鄂焕不由连连色变,然后露出了一副受益良多的样子,不由满是钦佩地拱手喊道:“小的早闻夏侯将军智勇双全,乃是仅次于曹大将军(曹仁)的曹军上将,今日一听,果然如此,将军不但骁勇,而且这计略、眼界也是令人惊为天人,小的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也!”

“呵呵,鄂将军看似粗犷,但为人却也缜密机警,日后必能成以大器。只不过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鄂将军但若想要出人头地,还得跟对好的主子。”夏侯渊忽然话锋一转,这话说得是意味深长。

鄂焕一听,先是一怔。在旁的乐进不由神色一变,原来这些日子他也不曾一次试探过鄂焕的心意,发现鄂焕对马超是忠心耿耿,而且鄂焕为人刚烈,就怕鄂焕会忿然发作,与夏侯渊当场翻脸。不过乐进似乎是想多了,鄂焕一听,神色一沉,却是心平气和地答道:“多谢夏侯将军的提醒,不过我家主公威猛无双,并怀有雄才大略,我在其麾下,还终日怕能力不足,难以成为我家主公的左右臂膀。”

夏侯渊一听,眼睛不由眯了一眯,忽然又大笑起来:“哈哈哈,马征西能力自然无需置疑,鄂将军也是忠烈之人,适才夏侯不过随意说说,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何况如今马征西已成了我家主公的女婿,说起来也算是一家人了。”

“夏侯将军说得是理,小的正也心知这点,因此当日与那老贼头一战也是毫无保留。还盼夏侯将军不要把小的看做是外人,尽管吩咐!”鄂焕震色而道。夏侯渊听了,又是哈哈大笑一阵,然后肃色道:“好!有鄂将军这句话,我心里便是放心了。明日你便随我一同出战,在我左右掠阵!”

“谢夏侯将军!!”鄂焕一听,顿是眼射jing光,振奋应道。

于是又是一日过去。次日,却说旭日刚升起不久,晋阳城内便是人马喧哗,不久后正见夏侯渊率着大军气势汹涌地冲出城外,并往黄忠军的营地赶了过去,而且这一路上,夏侯渊军更是故作声势,杀声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