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你想啊,徐家贵为当朝首辅,怎么可能会相中我?这话要传了出去,徐大人不还得以为是我在背后造谣想碰瓷他家小姐。你说,我一小小的新晋官场小白兔,哪敢啊?”杨吉一边说一边抖了抖身上的棉布衣衫。
“为何是小白兔?”探花郎开口问道。
“兄台想必没见过兔子吧?兔子胆小,易受惊,又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这话不对,狡兔还三窟呢,兔子哪这么好拿捏?”王咏捋了捋胡须,驳道。
“大人,您说的是那种野兔,可学生如今一只腿迈进了官场,就像是兔子被关进了笼子里,哪里还有三窟,只能求各位多多帮衬了。”杨吉一边说一边向大家抱拳致意。
“可若是真有位高权重者向你提亲,你当如何?”翰林学士问。
这半天,他总算也琢磨出点味道来了,他就说嘛,好端端的当朝右相怎么会示意他给三位新人送行并亲自作陪。
“不可能。”杨吉毫不犹豫地摇头。
“怎么不可能,你如今贵为状元郎,用不了几年,你也是别人眼里的大人了。”依旧是翰林学士问。
杨吉又像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还是别了,我娘告诉我,娶妻不娶高,我爹娘为我辛苦了一辈子,我肯定要把他们接到京城来享福的。你们说,我爹娘就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那些官家小姐能善待我爹娘?况且,我爹娘也听不懂官话,素日又节俭惯了,勉强凑到一起,还不得天天鸡飞狗跳的?不行,不行,我一想就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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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咏一想到王家捧在手心里的王楚楚要去伺候一个蓬头垢面的农村老太太,确实也不搭。
罢了,该问的他已问明,怎么做是王柏自己的事情。
众人见王咏兴致突减,这顿饭也就草草结束了。
回到寺庙的杨吉也无心睡眠,难怪人家说京城的水深,这才几天,内阁竟然有两位大学士向他释放了拉拢之意,偏这两人还是对立的。
看来,他的亲事必须要早些定下来,否则,只怕以后还会有这样的麻烦。
问题是他囊中如此羞涩,仅凭太子奖励的那一千两银子难以在京城支撑一个家吧?
这倒是把他难住了。
其实,难住的不止他一个。
得知杨吉要把他的农村父母接来同住,王楚楚是一百个不乐意,以后她怎么出去见人?她的那些小姐妹哪个不是嫁进世家大族?凭什么她要嫁一个农村人?让她去伺候一个脏兮兮的农村婆子,她会连饭也吃不下的。
王老夫人听闻后,只得命儿子再好生寻摸一个家境好的,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的。
她就不信,一共三百名进士呢,就没有一个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