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道:“可姃,你平常不是鬼点子最多吗,怎么不说话了?”
映初一笑,道:“她们不是已经说了吗,还需要我说什么?”
“她们说了什么?”老太太皱眉道,她只听她们争吵,没听出什么有用的话,她现在心里全是怒气和急躁,听映初卖关子就更不耐烦了,“你别在这打哑谜,直接说清楚!”
老太太没心思分析,其他人却有人明白了,二夫人没有吭声,公仪含涵却开口道:“可兰说可雯和可雪出去的时间不短,可雪则说她们不可能联手去偷窃,这都不假。老太太可能忽略了,她们既然去如厕,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彼此的视线里,其中一个人想偷偷离开,是轻而易举的。”
老太太一怔,公仪可雯和公仪可雪也是一呆,随后公仪可雪叫了起来:“对!我们中途的确分开过!我扭伤了脚,雯妹妹让我在原地待着别动,她去喊个丫鬟一起扶我回来。她离开了好一会儿才出现,而我因为脚疼,一直在原地等着!”
公仪可雪看着公仪可雯的眼神怀疑起来,该不会真是公仪可雯做的吧?如果是真的话,“你说你怕黑,拉我陪你一起去如厕,是不是早有预谋的?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做假证明?”
“雪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公仪可雯一脸受伤和不可置信,“我虽然离开了一会儿,但是的确是去找人了,和我一起扶你回来的秋菊可以作证!我根本没有靠近祖母的房间,是在院子里碰到她的,然后立刻就返回了!”
秋菊就待在一边侍候,闻言点头道:“的确是这样的,奴婢看见十三小姐匆忙的从后院走过来,就过去问是怎么回事,听说堂小姐崴伤了脚,立刻就跟十三小姐去后院了,十三小姐离老太太的房间还远着呢。”
“祖母,秋菊是您的丫鬟,总不可能帮我撒谎,”公仪可雯对老太太道,“孙女是什么性子祖母是知道的,给孙女一百个胆子,孙女也不敢拿祖母哪怕一根针线啊,请祖母明察!”
老太太也觉得公仪可雯虽然小心思不少,但是胆子并不大,三万两这么大的数目,她应该是没胆子敢碰的。
二夫人嗤笑一声,道:“这也不一定啊,也许是可雯脚程快,先去老太太房里偷了银票,又折返到后院,装作刚刚返回的样子,蒙骗了秋菊。毕竟可雯经常在老太太房里侍候,老太太房里有什么,她比别人清楚的多,就比如我,哪里知道老太太的银票放在桌子上啊,想偷也不知道往哪儿去偷啊。”
公仪可霜和公仪可雪两姐妹感激的看了二夫人一眼,公仪可霜道:“老太太,二伯母说的对,我们姐妹初来乍到,连门在哪个方向都还没摸清,怎么可能闯到老太太房里偷盗,能做出这种事的,显然是非常熟悉这里的人。”
老太太眉头紧皱,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一时还真分辨不出谁真谁假来。
“你们,你们……”公仪可雯红着眼睛看着两姐妹,伤心的道,“我一点也没怀疑你们,你们却为了脱罪而针对我,你们怎么能这么做?”
公仪可霜面无表情,公仪可雪却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眼,她心里其实也不知道窃贼是不是公仪可雯,可是现在只有她们两个嫌疑最大,而她的确没有做过,所以只能把事情往公仪可雯身上推了,别人被冤枉总好过自己被冤枉。
公仪可雯似是被伤透了心一样,脸色变得决然,道:“旁人说不知道就罢了,但是你们下午的时候就在祖母这里,掌柜来送银票和账本的时候你们就在厢房休息,你们说不定看到了银票放置的地点!而且我还知道,你们刚收到四姐姐给你们的拍卖会邀请帖,极度需要银子,所以你们很有可能铤而走险,盗走祖母的银票!如果祖母今晚没有发现银票丢失,你们拿走之后大可以说成是家里给的,谁也拿你们没办法!”
她看了一眼公仪可雪的脚,讽刺道:“你坚持不肯看大夫,其实你的脚根本就没崴伤吧?你是故意支开我,趁机潜入祖母房间偷盗吧!亏我还这么担心你,你不仅利用我,还陷害我,我真是错看你了!”
公仪可雯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听得所有人几乎都要信了,公仪可雪目瞪口呆,若她不是当事人,她也几乎要相信了。
“你,我真没看出你这么会编故事!”公仪可雪气急败坏的指着她,脸都气青了,有点口不择言的道,“果然庶女就是庶女,心天生就是黑的!你这个……”
公仪可霜在桌子下踩了她一脚,制止了她后面的话,妹妹实在太冲动了,这时候口不择言的骂人,不是更显得她心虚吗!真是傻子!
公仪可雯泫然若泣,看着老太太道:“祖母,你听听她的话,就算我是庶女出身,也是祖母同意过继到母亲名下的,她侮辱我就罢了,还质疑祖母的决定。”
老太太现在已经完全信了公仪可雯的话,一双眼睛刀子似的剐着公仪可雪,厉声道:“真是反了你了!就你这副德行,还想入宫采选?进了宫也是给家族遭获!我明天就把你的卑劣行为呈上宫廷,取消你的采选资格!”
“我不许!”公仪可雪顿时要炸了,“你凭什么取消我的采选资格?这件事明明跟我无关,你们却合起伙来冤枉我!我知道了,根本没有失窃这回事对不对?一切都是你们编出来的,就是想把我和姐姐都赶走,就没人跟你的亲孙女竞争了!你们想的可真美,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大不了就闹大,大家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