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公仪可雪冷笑连连,“不是我那当然就是公仪可雯了!她提起拍卖会,说我因此缺银子所以偷窃,我倒觉得她肯定也很想参加拍卖会,可是一个庶女能有多少银子,所以把主意打到老太太身上,还妄想让我做替死鬼!”
公仪可雯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强忍着没有变色,她心里默念我不是窃贼我不是窃贼,如此念了好几遍,急速跳动的心脏慢慢平缓了下来。
“祖母,你别听她乱说!”公仪可雯神色镇定的道,“我连拍卖会的请帖都没有,怎么参加拍卖会,更别说因此偷银子了。祖母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搜我的身,若是能搜到银票,孙女就算死也没有怨言!”
她说着看了公仪可雪一眼,道:“鞋印可以伪造,我觉得刚才的检查也不能完全证明你清白,你若是问心无愧,敢不敢和我一样搜身?”
公仪可雪虽然冲动,但也不傻,既然公仪可雯有心算计她,说不定就会栽赃给她,她当然不肯接受搜身。
“现在有嫌疑的是你,凭什么让我跟你一起搜身?”公仪可雪道,“你别装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你偷了银票怕被发现,当然不敢藏在身上,肯定是先藏在某个地方,等以后再取。”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样说,那我怎样都无法洗脱罪名了!”公仪可雯忿忿道,“至少我还愿意搜身,你却连搜身都不敢,分明就是心虚!”
公仪可雪不屑道:“若是搜身搜不到,你是不是还要搜我的房间啊?我明明都已经证明清白了,你还一直咬着我不放,根本就是居心叵测!”
映初道:“好了,你们都别争了,窃贼不是雪姐姐,也未必就是十三妹妹啊,说不定那人根本就不在我们中间。大家都先冷静冷静,不如先用膳再说,反正院子也被封锁了,银票也跑不出去,也许过一会儿窃贼急了,自己就冒出来了。”
“是啊,饭菜都快凉透了,”公仪含涵微笑道,“今天是给可霜可雪接风洗尘的,差点让她们受了委屈,总不能连饭都不让她们好好吃。还是先开饭吧,一切都等吃完饭后再说。”
老太太心急火燎的,哪有闲心吃饭,她没把桌子掀掉就不错了。可是看映初笑盈盈的样子,仿佛有什么深意似的,她犹豫了一下,黑着脸道:“那就开饭吧!”
丫鬟们赶紧走上前来,将盖在碟子上的盖子都掀开,另有几个丫鬟端了柠檬水过来,请主子们净手。
公仪可雯目光一闪,脚下悄悄绊了一下侍候公仪可雪的丫鬟,那丫鬟惊呼一声,身体一歪,柠檬水顿时洒了一半在公仪可雪身上。
公仪可雪立刻就蹦了起来,她本来心里就憋着气,这会儿更怒:“你这丫鬟,这么笨手笨脚的!”
丫鬟慌忙拿了帕子要给她擦拭,一边赔罪道:“堂小姐恕罪!堂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给您擦擦吧!”
“走开!你离我远一点!”公仪可雪一把推开她,生气的拎着自己的裙摆。
就在这时,一片半干半湿的纸从她腰封里飘出来,打着旋儿飞落在了地上。
那纸张的颜色与普通的白纸不同,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老太太嚯的一下站起来,瞪着眼睛道:“快捡起来看看,是不是银票?!”
离得近的一个丫鬟连忙将纸捡起来,定睛一看,脸色大变道:“老太太,是银票!是一万两银票!”
老太太把银票接过去仔细看了看,又是高兴又是愤怒道:“这就是我丢的银票!上面还有布庄的印记,好啊!窃贼果然是你,看来我还真没冤枉你!”她说着,目光箭一样射向公仪可雪。
公仪可雪在身上掉下东西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了,她惊怒的叫道:“不是我!肯定是公仪可雯栽赃给我的!她扶着我一路走回来,把银票塞到我身上我也注意不到!”
公仪可霜眼看已经转好的局面又反转了,也是又气又急,道:“绝对不是雪儿偷的!大家想想,如果真是雪儿偷的,她有那么傻的把银票藏在身上吗?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把银票抖出来,这明显是栽赃陷害!”
“已经人赃并获,你们还想抵赖!”公仪可雯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干嘛要偷祖母的银票陷害你们?公仪可雪,你还不快把银票都交出来,向祖母认错,求祖母宽大处理!”
老太太心疼的把湿了一半的银票放在桌子上晾着,怒视公仪可雪道:“剩下的两万两呢?你藏到哪里去了?赶快交出来!再敢狡辩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