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道:“虽然不太容易,但我会尽力而为。”
“你惯会谦虚,你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的。”公仪可霜取笑她道,“如此就好,不然你可不是得伤心坏了。”
映初笑了笑,低头喝茶。
公仪可霜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垂下眼睛掩去了眸中的神情。这次套话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可姃根本就没有防备她,看来之前自己的诸多揣测都是多心了。
可姃能救醒秦王,殿下肯定很失望,她心里也觉得有点可惜,若是秦王就此死了,就没人能跟殿下争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心里就是一惊,赶紧把念头压了下去,她怎么能这么想呢,可姃那么喜欢秦王,若是秦王死了,她该多伤心啊!
公仪可霜面对映初时,有些心虚,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便不想再待下去了,很快便找了个借口告辞了。
映初又亲自将她送出门,等她的轿子走出了视线,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消失了。
九皇子不信任她,这很正常,公仪可霜已经是九皇子的人,会帮着九皇子谋算,这也很正常,早在公仪可霜进入九皇子府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当初她若是全力阻止公仪可霜进入九皇子府,或许公仪可霜心里会怨她,但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了。但那时她与公仪可霜的姐妹之情并不算深,也不想引起九皇子的疑心,所以就随她去了。早知公仪可雪会……便是看在公仪可雪的面子上,她也会反对到底的,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九皇子不久之后便收到映初和公仪可霜的来信,两人信上的说辞一致,都说秦王虽然伤重,但能够救醒。
九皇子虽然失望,却也在意料之中,秦王若真这么容易就死了,那老天也太善待自己了。
很快九皇子就没时间想秦王的事了,殷家十万叛军接连攻破数城,他奉旨和韩将军一起,带着朝廷新增的援兵,西下平叛。他决心这一次定要一雪前耻,扫平叛军,堵住朝堂上那些佞臣的嘴!
九皇子带兵在战场上厮杀,而据说伤重的秦王,却在乔殊彦的房间里喝着鸡汤。
他一边喝一边还感叹:“明明是本王自己家里,喝个鸡汤却还要偷偷摸摸的到你这里来,真是没天理了。”
乔殊彦拿着折扇散漫的摇着:“九皇子若是听到你这句话,还不得气死,你至少还有鸡汤喝,他在战场上,怕是连鸡毛都看不到。”
秦王毫无愧疚道:“他想立功,自然要受那份罪,本王想得开,不稀罕那些军功。”
乔殊彦嗤了一声,懒得理他。琰诺哪是不稀罕那些军功,是等着坐享其成呢。
平叛之战,从这一年的春末夏初,一直打到寒梅飘香,弘光帝坚持攘外必先安内,宁愿边境被敌国侵占,也要集中兵力平定叛军。
而秦王的“重伤”,也一养就养了大半年,到这一年年底,才终于完全康复。
与此同时,被映初用灵泉吊着性命的弘光帝终于油尽灯枯,于雪夜之后的清晨,在龙床上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丧钟响起后,在外面等候了一夜,冻得几乎没有知觉的百官们,全都嚎啕大哭起来。
哭了一场后,百官便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新皇是谁,上百双眼睛盯着全三喜从龙床的暗格里拿出遗召,一个个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全三喜快速念完了遗召,也不去看或喜或悲的百官,又去弘光帝床前跪着了。
皇后借着擦眼泪的掩饰,好不容易才压下上扬的嘴角,皇上果然把帝位传给了秦王!
她一脸哀戚之色的对秦王道:“先皇既然传位于你,你便是新皇了,哀家老了,先皇的丧事,就由你全权主持吧。”
“是。”秦王双手捧着圣旨,朝弘光帝磕了三个头。
九皇子一派的人或是愤恨不平,或是满脸不甘,或是绝望无措,盯着秦王手中的圣旨,几乎要把它烧出一个洞来。
“等一下!”百里无尘终于忍不住站出来,“九殿下这大半年来率军平叛,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人还在战场上未归,皇位怎么能传给秦王!”
有他开头,不甘心的九皇子党纷纷出言附和起来:“没错!论资历论功勋,都是九殿下更有资格继承皇位!秦王一直在京都养伤,什么功绩也没有,凭什么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