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大院。
薄家。
“爸,时间不多了!走,咱们走!咱们躲开那个疯狗好不好?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看着墙上挂钟,薄秋冬语无伦次地对着薄显民惊慌失措道。
从十点开始,他便一直在重复着这种哀求。
只是薄显民至始至终都没有对他做回应。
但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被烟蒂挤得满满了。
“老薄,你说话啊!咱们该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啊?”
边上,贵妇人也浑身发抖地哆嗦喊道。
在不清楚事件之前,她仅是慌,可不乱。
在清楚事件之后,她慌了,也乱了。
在得知秦凡种种身份之后,慌乱也化作恐惧。
在听到薄显民说上面已放弃这几个字后,就是现在这般的颤抖哀求。
不管是她也好,薄秋冬也罢,此时都不敢私自逃走。
毕竟没有薄显民,他们在这逃走的过程中根本就不会有太多特权。
一旦面对秦凡,甚至是秦凡派出去的人,留给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在这些自知之明下,他们所剩的选择仅有这般哀求!
“走?走得了吗?”
又次掐掉手中的烟,薄显民声音嘶哑地接着道,“现在,整个大院,整个金陵都在盯着这里,但凡咱们有点风吹草动,你觉得会没人通风报信?你觉得会没人借机去讨好秦凡攀交秦凡?树倒猢狲散,人走注定茶凉!与其像个丧家犬一样做着无谓的惊恐挣扎,还不如好好地等在这里!最起码,这里还是大院,最起码我们还能期盼着上面有可能会给我们挣扎出来的奇迹!”
“爸,他会杀了咱们的,他肯定会的!咱们不能等死,绝对不能!”听到薄显民这番说辞,薄秋冬一个腾身踉跄地往后蹭着,愈发惊恐地大叫起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不是你的愚蠢,事情会走到这一步吗?本来我在以后有可能问鼎权势巅峰的,因为你,这一切都毁了,不仅毁了这一切,连活下去的机会都变得渺茫!算了,不说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暴风雨既然要来,那就让他来吧!”
认命的薄显民摊开双手捂住了脸,整个人跟两个小时前对比如似苍老了十岁!
浑身气力在这刻全被掏空,那坐在沙发上的身体更是软绵无力!
“不,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不走,我走!”
神经已经错乱的薄秋冬早已失去对逻辑的分析。
摇头的大喊声落下。
他趔趔趄趄地转身朝着大门奔去。
“秋冬!”见状,贵妇人从沙发上窜起来,惊慌喊道。
“让他走吧!如果用我命能换回薄家的香火延续,这也值了!”薄显民脸色苍白道。
贵妇人那原本想要奔走追去的身影顿住!
是啊,如果他们夫妻能替薄秋冬挡过这一劫,死亦何妨?
在子女的问题上,做父母的永远都会忘乎自我。
哪怕这是薄秋冬造的孽,可此时薄显民夫妇都甘愿给他还去这段孽债,只要可以的话!
砰的一声!
薄秋冬甩门而去。
踉跄趔趄的身影在有如魔怔般的自喃自语中走入电梯。
双手合十的不断呢喃祈祷中,俨然就像个神经病人!
叮-!
不多时。
电梯降落到底层。
薄秋冬迎着那敞开的电梯门,匆匆往外扑了出去。
“薄家完了!”
“薄家完了!”
“薄家完了!”
大院中,许多不眠的人儿在阳台上看着那道在灯光下逃奔的身影,无不都摇头叹息道。
叹息薄家穷极几辈人奠基下来的基础全都毁于一旦,甚至连一家性命都处在了不保的边缘。
与此同时。
大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