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代有一个特点,对一整个家族来说是族长制,而一个家庭来说是家长制,长幼有序,兄长发话一般都不会再说什么。
因此沈大伯这么说了,这事就歇息了。
至于宁秀兰,她本就是不相干的人,气得扭头走人,那大表叔连连道了歉后跟着离去。
春红高兴的回来吃饭时,觉得气氛很奇怪,悄悄的问风来了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知道后真是咬牙切齿,这个宁秀兰简直是个祸害啊。
晚饭的气氛还好,大家都问起小毛儿沈勤的学业,沈勤脆生生的声音说来时一扫先前的阴沉,随后聊起家里长短来,最后离开时,大家都恭喜着顾铮。
人走完,沈父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在一家人坐在院子里纳凉时道:“这顿饭吃的着实辛苦,咱们沈家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闹过。”说着摇摇头。
“芸娘是个脸皮薄的,二嫂今天这话说的确实不太给她面子。”沈母端上自留地里刚摘的时令瓜果,她已经切好了小块,吃吃方便。
“那个宁秀兰,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春红生气的道。
风来和小金在一旁连吃瓜果边点点头。 “其实芸堂嫂说的那句话本身没错,错的是不该多说,说的不得体。她明明知道阿铮和宁秀兰之间有过节,她就算要帮宁秀兰,也应该在私底下帮,明面上两边都要好。其实,府里随便一个婢子都比芸堂嫂好的多,可阿铮还是让她做上了书楼的掌柜,她就该念着这份情,没有谁是理所当然的付出的。”沈暥淡淡道,他做事向来是求回报
的。
“姑爷说的对。”春红崇拜的看着大姑爷。
风来也觉得在理,芸娘既然要帮着和夫人有过节的宁秀兰,就不要接受书楼掌柜的位置。
仅仅这样一句话,顾铮倒不觉得受了什么委屈,但大家都这般在意她还是让她很感动的:“对二伯二婶,还有沈贵堂兄挺过意不去的,挺担心现在他们在吵架。” 沈母叹了口气,对着儿媳妇道:“阿铮,以后再碰到这种事,你别多说,让二伯母和沈贵拉着芸娘回去说,就算芸娘觉得丢了脸,倒也不会太过难堪。要是说多了,大
家都你一句我一句的,会让芸娘觉得所有人都在欺负她,她只会更委屈,更难堪。发生这种事,回家关起门来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样给谁都留着脸面。”
顾铮想了想,觉得婆婆说的对,点点头:“婆婆,我知道了。”不管是陌生人还是亲人朋友,相处脸面至关重要。
一家人说说聊聊到了很晚,才打算起身离开。
春红现在负责城西书楼,在那边租了屋子,书楼有搬书用的马车,她也是驾了马车来的。
看着春红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下,顾铮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
“前几天,有人来给春红托媒。”沈母见顾铮一直望着春红消失的方向,便笑着说。
沈父在旁笑呵呵的接道:“直接给拒绝了,咱们家的春红这么可爱,得多留两年才好。” “我跟公公的想法一样。”顾铮早已想过春红的未来,她会给她找一个如意的郎君,再给一笔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的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