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骂着,手上也不含糊。拽着千度的袖子,一大块铜锭子便塞了过去。这些阉人惹不起,塞点钱好过年。
“呃……!这……!”千度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赶忙小声道:“谢侯爷的赏,奴婢这赏也不白要您的。夫人与长公子还有太后身旁的清贵人,都在您身后那面屏风后面。一会……嘿嘿!言尽于此,嘿嘿!”
千度带着一脸的坏笑回了屏风后面,白战彻底的傻掉。他娘的这还怎么审,这几位明显是来保云玥的。哆哆嗦嗦刚坐到椅子上,一抬头却又差点儿出溜下来。
义渠君与麃公两双老虎似的眼睛正死勾勾的看着自己,似乎要将自己的心勾出来一般。天呐!这两个阎王也来了,这二位明显是来要云玥命的。自己究竟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接了这样一个差事。哪个家伙进言要审判的,老子草你八辈祖宗。
骂街还不敢,白战好不容易收敛心神端坐在椅子上。刚要吩咐带人犯,冷不防门口有人高呼:“相邦吕不韦大人到!”这一嗓子白战又差点出溜下去,这位神仙不是在东周么?怎么也回来了,不用问啊!一定是来保自己手下悍将的,这……可……怎么……整!
整理衣冠袍袖,白战带着一众差役赢了出去。出去的路实在是艰难无比,有挪桌子的,有挪凳子的。自打云家来到咸阳,家具店里便有小巧的家具出售。有些还是折叠的,最适合家居旅行。咸阳城里的富豪人家,如果没有这么一套家什,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还不容易出了门,吕不韦已然下了马车。对前来施礼的白战只是哼了一声,便昂首阔步走了进去,完全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走到大厅之中,自由随从弄来椅子给相邦大人。面对着麃公与义渠君而坐,那模样很像要打擂台的样子。
白战牙花子都要嘬碎了,这还没开审呢。已然是这样剑拔弩张,自己还一个都得罪不起。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破活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坐在案几后面。
对着左边拱拱手,那里坐着吕不韦。对着右边拱拱手,那里坐着麃公与义渠君。对着身后弯弯腰,那里坐着夫人与长公子,还有在王上和太后面前说一不二的千度与秦清。
好像一个大阿福一样拜了一圈儿,一群丫鬟婆子早已然笑得前仰后合。本来庄严的衙门里,肃穆之气顿时烟消云散。
“肃静!带人犯云玥!”整顿纪律就是一句空话,他可没有孙武那两下子。敢斩吴王阖闾的妃子,他连这些下人都不敢斩。只能任由她们叽叽喳喳,就当听鸟叫。
云玥一身麻衣,脸上因为连日来营养不良。略微有些颓败,灰锵锵的好似多少日子没洗脸。昨夜宿醉,一双眼睛也有了大大的肿眼泡,完全是一副落魄的模样。
“玥儿!”一声呼唤压过了所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云玥循声望去。只见老奶奶混杂在人群之中,身旁的姑姑与绮梅死死夹住奶奶。不然,怕是奶奶早已经扑过来。
“奶奶!”云玥大步走过去,可只走了两步便被差役拦住。
“大胆!云侯虽然待罪,但法外也有人情。让他们祖孙见上一面又当如何?”吕不韦摆起相邦的架子,手中茶杯一墩便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顺着案几,“滴滴答答”的流到地上。
“呃……!准许云侯祖孙相见。”相邦大人得罪不起,白战下意识的便同意了吕不韦的话。
“胡闹!简直是胡闹!哪里有大堂之上,案犯还能与家属叙亲的道理。建安侯,你是我大秦侯爵。不能听风就是雨,如若这样大秦律法何在。你看看你这大堂之上,都成了什么样子。建安侯,难道你就是这么为王上办差的么?”
白战心里这个骂啊!义渠君你他娘的也好意思说,这里面闹腾最欢的便是你老婆。看看,瓜子皮都吐了一地也不管扫地阿姨的辛苦。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君……君上……晚辈……”
“义渠君上,你这话不对。云玥虽然待罪之身,但并没有审结。为何君上便如此武断,云侯千里奔波见家祖一面又当如何。不为听说君上也是极尽孝道之人,为何会如此不近人情?”
“相邦大人,我大秦一向律法严明。这云玥擅杀我守关军校三十有二,自商君立法以来。还没有一人犯下如此滔天罪孽,那三十二名军校,具都是于我大秦有战功之人。战场上刀光剑影箭如飞蝗都过来了,却惨死在云侯手上,难道不应该有个交代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