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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浪忙起身说“祝不长下班前去办公室,说民兵营的同志找了一天,

也没找到那个照片上的人。”

武娟也知道了原委,担忧地问“林子哥,会不会出事了?”

陈梓林默然片刻,坐在椅子上说

“已经尽力寻找,能不能平安就看命了。”

这时傻柱擦着汗水走过来,说

“陈主任,要不要去她家看看,我跟她好歹也是熟人呢。”

傻柱结婚后才明白两情相悦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他知道陈梓林以前是喜欢赵玲的,

想必也愿意在这个时候,去帮一下赵玲,才提议去赵玲家看看。

陈梓林看了下手表说“时间还早,那就去她家看看。”

傻柱说“我去拿点东西,总不好空手去。”

武娟也说“林子哥,我们要准备点什么?”

陈梓林摇摇头说“我就不带东西了,只是告诉下找人的情况。”

两人骑着自行车,找到赵玲家,此时天已经全黑了,

院里坐了不少邻居在外乘凉,看到有陌生人进来,都不约而同看着他们俩。

陈梓林也没理会,径直去赵玲家门口“赵玲回来了吗?”

一个高高大大的小伙子走到门口问“你们是谁,找我姐干嘛?”

屋里传来赵玲的声音“平安,是陈主任,快请陈主任进屋。”

赵平安打量着陈何两人,见来人还提了罐头麦乳精,

就侧开身子说“那请进吧。”

陈梓林走进屋里,看见下午还泥猴一样的小弟弟妹妹们已经清洗干净,

而赵玲额头上搭着一块湿毛巾,

躺在她妈妈的床上,正要挣扎起来,而一个小伙子在劝她躺下休息,想必是老三赵吉祥吧。

陈梓林说“玲子,你就好好休息吧。”

赵玲如何能安心休息,挣扎着问“陈主任,有我妈妈的消息吗?”

陈梓林叹息着说“对不起玲子,我的人没找到你妈妈。”

赵玲似乎有了心里准备,身子颓然地瘫倒在床上,一行泪珠流过她憔悴的脸庞,

赵吉祥说“姐,我和哥会再去找的,你别哭了…”

抬头看着陈梓林,问“陈主任,今天有几个轧钢厂的人也在四处打听我妈妈,

是不是您派的人?”

陈梓林默默地点了点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吉祥起身走到陈梓林面前,深深地鞠躬道“谢谢您陈主任,

能不能明天还派人去远处找一找?”

他眼睛通红,嘴唇颤抖着却强忍不哭出来。

陈梓林叹息着说“吉祥,你放心,我明天会派人继续找的,

哦,印染厂的董主任答应招你进厂做临时工了。”

转身对身后的小伙子说“你是平安吧,董主任答应你马上转正,

不管怎么说,还得安心上班,弟弟妹妹还小,要你们三个大的姐姐哥哥照顾。”

赵平安点点头,从姐姐那里已经知道,

这个陈主任就是解决姐姐工作的轧钢厂领导,

没想到还解决了自己转正、解决了弟弟进厂,

也恭恭敬敬冲陈梓林深深鞠躬

“谢谢陈主任,我们会好好照顾姐姐、弟弟妹妹的。”

陈梓林点点头,对傻柱说“我们走吧,让他们好好休息。”

傻柱把手里的电丝网兜放桌上,关切地说“玲子,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赵平安把陈梓林两人送到了院门外,似乎也不善言辞,

陈梓林说“平安,有什么困难,

你就去轧钢厂找我,我的秘书叫李建设,你记好了啊。”

赵平安说“我记住了,谢谢陈主任。”

两人默默地骑着自行车在无人的胡同里穿梭,

好久傻柱才恨恨地咒骂了句“这该死的运动会……”

陈梓林罕见地没批评傻柱,这才露岂年啊,还有早着呢。

次日陈梓林再次派出六十多人去打听,可惜一无所获,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这仅仅是无数家庭悲剧中的一种,在这片土地上激不起任何波澜。

陈梓林也被轧钢厂繁琐的工作,牵扯了所有精力。

从大领导家回来不到一个月,就陆陆续续又收留了三十多个被达到的老头子,

其中居然还有老连长的父亲…看来工业这块基本是被吹光了。

陈梓林并没跟高老直接对话,但从高的眼神里,他知道高应该是知道一点内幕的。

小仓库里已经住得拥挤了,又不能设上下铺,

原本还有书桌的,都搬走了,只剩下单人床。

好在仓库高度在五、六米,白天虽有点闷热,但晚上还是挺凉爽,

卫生也打扫得不错,老同志们住得还算舒心。

养猪场在轧钢厂的努力下,四处收购小猪、种猪、母猪,

目前存栏小猪四百余头,种猪母猪50头。圈了块地养鸡四百余只。

特意招了三十五名畜牧技术员,修建了技术员宿舍、兽医室、饲料加工室等配套设施。

猪饲料鸡饲料已糠麸为主,组织年轻团员们去乡下收割猪菜,

猪粪鸡粪都能在乡下换来等值的猪菜饲料。

大致计算下来,轧钢厂不需要贴进去多少资金。

军工合作的项目已经走上了正轨,杨运齐等技术人员作为顾问,

在子弟兵的看管下,全程参与军工项目生产。

轧钢厂的新班子上任已经半年多,管理的上的漏洞越来越明显,

陈梓林不得已几次召开会议,

好言相劝,才让一些有经验又错误不大的人,

恢复了职务,重新回到了管理岗位。

十月中旬,上面一纸令下,要求复课,顿时大街小巷清静起来,

小学初中还是恢复得不错,孩子毕竟小,能听进大人的话去读书,

倒是那些野惯了的高中生,就怎么也在教室里坐不住了,

而且学校还是已学习玉露为主,成天成群结队的,连

不少玩儿主都怕这群血气方刚的家伙。

在陈梓林的督促下,军工项目三万吨的计划,应该可以在十一月底最迟十二月初完成,

李工每个批次的产品都严格把关,合格率超过预期。

既然合作愉快,陈梓林就提前去兵工厂联系来年的生产计划。

要是没有生产计划,就申请不到原材料计划,又不是市场经济,

你自己可以去买原材料,没有指标就得停产,工人们就发不出工资。

此时武其辉还在兵工厂第一正委职位上,他爱人已经调进轧钢厂的分厂,

但话语权远不及去年,这是军队还没大搞那啥。

在武其辉的引荐下,陈梓林见到了年近五十的闵厂长。

闵厂长占争年代就是搞军工制造的,对陈梓林这个军旅歌曲音乐家很是欣赏,

当初武其辉提议去轧钢厂搞军工合作项目,闵厂长听说是陈梓林首先建议的,

只派了几个技术员去考察生产技术,就很快同意了。

真正见到这个比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闵厂长还是有种“江山代有人才出”的感觉,相谈甚欢,

何况还是退伍军人、因公致残的退伍军人,更是看重,

可因为各方面原因,同意了明年继续合作,但只有两万五千吨生产任务。

陈梓林恳求再三无果,想起后世听说的故事某厂找银行贷款,

厂长多喝一杯酒银行就多贷一笔钱…就有了主意。

在招待酒宴上,陈梓林一人打通关,接连吹瓶子干吐三人。

闵厂长拍着陈梓林的肩膀说“你这家伙,我真想把你调到厂里来,你天生就是当兵的料。”

陈梓林借酒装疯,软磨硬泡要增加生产指标,

这时被灌吐了的马副厂长说“小陈,厂长身体原因不能喝酒,

但厂长以前酒量两斤不醉,你要是再喝两斤,加一万吨又如何?”

陈梓喘着粗气,站起来说“马副厂长,您说的,喝两斤加一万顿?”

“对,就两斤吧,喝完算数。”他就是想看陈梓林吐酒,不然心里膈应啊!

武其辉倒有点担心了,这两斤白酒下去,陈梓林怕是喝了不下六斤白酒,

出了事咋办,在武娟小妹哪里就交不了差啊,

拉扯着陈梓林说“别喝了,能合作不就行了吗!”

陈梓林笑着说“没事没事,不就是喝酒吗,闵厂长马副厂长,

我肚里装了不少酒,只能慢慢喝,但肯定能喝完!”

闵厂长是为了平衡才给轧钢厂减少生产指标的,

见陈梓林这么拼命,心里一软差点马上答应了,

但为了给自家副厂长挣面子,就含笑点头道

“喝多少算多少吧,你就是再喝三斤,

我也只能匀一万顿指标了。”

陈梓林大致知道了闵厂长底线,顺坡下驴道

“感谢闵厂长马副厂长对轧钢厂的照顾,我先喝半斤!”

端起面前的海碗,里面是一斤酒,大口喝了起来,看得武其辉心惊肉跳,

见陈梓林放下酒碗,连忙布菜“陈主任,吃菜吃菜。”

马副厂长见陈梓林闭着眼深呼吸,知道是在压酒呢,心说快吐呀,吐了这一万顿照样给你。

陈梓林假意缓了片刻,大口吃了些菜,见桌上人都瞅着他,

很歉意地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都是我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了,我、我加快点进度。”

端起酒碗咕嘟咕嘟一口干完。

闵厂长见他还要倒酒,忙压着他的手说

“好酒量,看在你这么为轧钢厂拼命,我同意增加一万吨生产指标,

可这也是最大限度了,酒不用再喝啦。”

马副厂长则调侃道“陈主任,闵厂长都同意了,你也别硬撑啦,

去吐掉吧?看你那难受劲儿,快去快去。”

陈梓林说“还行,我还顶得住。”

武其辉在旁边说“陈主任,看你喝不少了,先去招待所休息休息,走走…”

武其辉扶着陈梓林去了招待所休息,关上房门后,

走路都摇摇晃晃的陈梓林马上恢复了正常,说“哥,你先喝茶,我去洗漱一下。”

武其辉惊讶地说“你、你一点都没醉啊!”

陈梓林哈哈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号陈一直喝。”

武其辉啧啧啧称奇,坐下喝茶,等陈梓林洗完脸,说

“林子,我向上面递交了检讨,要求自降职务去轧钢厂做军代表,

估计很快就能通过,我们又要在一起工作了。”

陈梓林说“求之不得呢,你是轧钢厂老书记,到时候请你帮我的忙,

一起管理轧钢厂,我也多点时间陪娟子和女儿。”

这会武娟已经生了个女娃儿,毕竟怀胎十月是农历月,280天左右,

武娟是元月初怀孕的,九月中旬就是预产期。

借口动了胎气要早产,发作前送去了区人民医院,

生下个六斤多的女婴,取名陈爱武,

意义是双重的不爱红装爱武装,陈梓林爱武娟…

找关系武娟又在医院住了十来天,

这才抱着孩子回四合院,俗话说“七活八不活”,

也恰好印证了武娟的孩子七月早产是完全能存活的,

在医院养了十来天,就很健康了。

陈梓林当时高兴万分,

请四合院的邻居们吃了顿满月酒,看了场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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