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民哈哈一笑,说“高兴还来不及呢,煤建职工普遍条件还可以,家里有录音机的多,
你不知道公司的磁带多畅销,转手就能加个一块两块卖出去
当然我也有言在先,想领钱的领钱,想领磁带的领磁带。没任何问题的”
陈梓林跟着哈哈一笑“没问题最好了,听说加磁带生产线没批,你知道点原因不?”
张爱民语重心长地说“利润太大,被别人惦记上了,
我和刘军也就没再争取,我知道你的关系多,几个电话就能解决,没必要,要那么多钱干嘛呢。”
陈梓林端起茶杯呷了口茶,说“还是爱民哥看得透彻,现在要那么多钱,还真没啥用。我听大白利说你想进煤炭部?”
张爱民说“就是进去当两年处长镀个金,路子走得差不多了,多亏了大白利便宜让给我几幅画”
陈梓林搁下茶杯笑道“我说呢,感情爱民哥还想再上层台阶啊。”
张爱民道“其实我这样的情况,很尴尬,能退休前争取个正局,我就心满意足了。”
陈梓林嗯了声说“仕途靠的是命,有些东西强求不来的。”就算钻进去了,几年十年换一茬,指不定就成了别人的炮灰。
张小磊追上冯金乡,把自己的心思一说,本以为会被嘲笑,不料冯金乡却点点头
“磊子,这个我支持你,也算是为国家培养了个大学生,我会通知招待所所长的,你可以随时来接人。”
有了冯金乡的话,张小磊犹如吃了个定心丸,这缘分真奇妙,就只见了一面,居然令他念念不忘至今,
要说张小磊还真有意思,从前吧家里给他定了门当户对,没有恋爱就要步入婚姻,他极度反感。
认识了小格子,反被小格子追求,也不知是男人的自尊被极大满足还是其他原因,
稀里湖涂就娶了周小格,婚后周小格一贯强势,还小心眼厉害,都不敢跟别的女人多说几句话
这不见到柔柔弱弱的祝小菊,便动心了,老男人不动则已,一动山崩地裂,
他甚至暗暗决定了,周小格没发现就算了,发现了就离婚,受够了!
等他喜滋滋转回小会议室,王斌刘军都来了,还打趣刘军“军哥,你也独闯龙潭啊~~”
刘军伸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嘿,敢跟哥叫板了啊。”
拿眼睛看了看在座的几个战友,笑眯眯地说“玩归玩、闹归闹,也得看场合。磊子,你真想开咖啡厅?”
张小磊捂着额头,心说哥你下死手啊,龇牙咧嘴地说
“挺流行啊,京城饭店、老莫等都有咖啡喝,能赚不老少呢。”
刘军说“我一表弟,在京城外国语大学读大二,
学了几句洋文就馋洋文华,要不你们合伙在学校附近开一个呗?”
王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开咖啡厅好,磊子不是爱洋气么,
干脆在咖啡厅还搞个舞池,放点洋音乐什么萨克斯风啊,喝着咖啡跳着舞,生意绝对兴隆。”
他在部队20多年,没啥别的爱好就喜欢跳舞,式囚帮倒台后,
军队里逐渐又开始跳舞了,他突然安排转业,跟跳舞多少有点关系。
张小磊眼睛立马亮了“是哟,斌哥,要不你也参一股?老听你吹交谊舞跳得好!”
王斌觉得你可以说我军事技术不行但不能说我不会跳舞,立马反唇相讥
“我在部队,师文艺队的小女兵都夸我交谊舞可以参加比赛了。”
平常不怎么插话的张爱民也眨巴着眼睛说“跳舞能陶冶情操,海子里不也经常举办舞会么”
陈梓林就暗暗好笑,再怎么饿过肚子、受过整治的男人,肚里有食儿了就想女人,
他这不是嘲笑,是欣慰地笑,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马上四十岁了,还lp一样,多少有点羞耻,原来大伙都是同道中人,那还藏着掖着干嘛
忙说“既然大家都有兴趣,那我也参一股,我会跳革命舞!”
逗得刘军张爱民张小磊笑得直不起腰。
王斌冯金乡有点莫名其妙,不觉得好笑啊,运动会过来的人,谁特么不会跳革命舞、谁特么敢不会跳革命舞?!
张小磊喘着气说“你、你们跳的那些中之舞,就是陈大音乐家发明创造的。”
大多数运动会过来的人,对中之五又爱又恨,爱的是能和女的一起跳舞,
恨的就是得天天跳,早上跳了中午跳、中午跳了晚上跳,
甚至《大海航行靠舵手》响起,人们都会情不自禁的跳~~~
冯金乡一阵忆苦思甜,忽然红着眼睛指着陈梓林说
“林子,中午你必须向我敬酒赔礼道歉,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当年在三线最艰苦的时候,我们厂在云南山里边建厂房,吊装设备,一天累得要吐血,
又吃不饱,还林北的天天跳几次中之五,我哪会就暗暗骂谁特酿的弄出来这个急吧的舞,
我见了他要锤死他”
陈梓林挤眉熘眼冲他说“窝嫩跌”
冯金乡愣了愣,哈哈狂笑,指着陈梓林道“我系林北~~”
陈梓林从这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嘴里听到句“林北”,就知道他们那厂五湖四海的人多,
所以用山东话“我嫩跌”回击,果然冯金乡能听懂,也充分说明当年祖国的三线建设是广招各地人才。
又让刘军几个看傻了眼,心说高兴得疯啦?
张小磊不管那些“什么跌呀北的,要真干,我就去外国语学校附近找门市儿,尽快把咖啡厅开起来。”
午餐的时候,他们的包间不断有人进来敬酒,什么站长、书记、抓安全的副站长、抓宣传的副书记
好在陈梓林叫陈一直喝,来者不拒,冯金乡就惨了,他请来的客人他得作陪啊,真喝吐了,吐完了还得继续喝!
醉了还不忘叫服务员拿来电唱机放陈梓林写的革命歌,歪歪斜斜拉着陈梓林跳革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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