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林还是结婚时见过段伟才的,很高兴啊,连连握手“老段,你可真舍得来啊!”
段伟才脸上带着谦卑“我还怕太冒昧,你轰我出去呢。”
陈梓林假意道“轰你?我一个转身别臂再一招侧揣,让你滚葫芦瓢去”
几个老兵轰然大笑,以前总是这么闹着玩儿,立马被拉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军营生活。
不一会儿王斌到了,还带了一大袋子,里面装着几瓶军中特供,肯定又是战友们送的。
冯金乡最后一个到,让招待所的人从皮卡车上拖下二十条半个人长的大青鱼,二十条猪肉,随车还带了个厨子,
在前院就开始破鱼,然后车里带来的锯木灰陈皮开始熏腊鱼腊肉。大白利杜国全都帮着忙得团团转。
冯金乡跟战友们则去参观林子的新居,在后院看到了麻将扑克,就都不肯再动了,吆五喝六地就上桌打起了扑克。
陈梓林是主人家自然不能上桌,段伟才兜里票子少不敢上,吴辉则想跟林子多聊几句,他们大半年没见了。
说了几句话,陈梓林见张小磊没上桌急得这边看了那边看,打扑克的瘾不小,就走过去说
“吴辉和张小磊不能闲着,我看这样,赢了的一对下场,让辉儿磊子补上去,这样都能玩几把。”
段伟才跟陈梓林聊了几句,说“我不抽烟,在屋里尽闻烟气了,我去外面透透气。”
陈梓林知道是有话说,笑道“我陪你透透气。小格子,你帮忙倒茶啊。”
两人穿上呢子大衣走了出去,段伟才见四下无人,从大衣内兜里掏出个锦盒打开,
里面是两条上好羊脂玉的手镯“第一次登门贺新居,也不知道送点啥礼物,就给弟妹戴着玩儿吧。”
陈梓林也没拒绝,朋友登门带贺礼正常,有的是机会还礼的,就笑着收下说“那我替娟子谢谢你了。听辉儿说想进京城?”
段伟才苦笑道“我也不瞒老弟,当年做的恶,遭报应了,我在原单位真没脸呆下去啦,想着户口还是京城的,就想着回京算了。”
陈梓林问“调动办得怎么样了?”
段伟才叹息着说“还没什么头绪,也没想着再当官,有个单位就行。”
陈梓林说“我一朋友在三制药厂当党一把,你要不嫌弃先调过去,过段时间,再考虑职务怎么样?”
段伟才大喜“我这个样儿了,还嫌弃什么,林儿,我谢谢你,谢谢你!”
陈梓林笑道“我们老战友了,说谢谢没意思喽,走,我去给那朋友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两人一起来到正房中堂,陈梓林拿起电话就拨,想必国营厂不到除夕是不放假的,果然在办公室的;“红兵书记吗?我陈梓林呀。”
红兵就是何红兵,当年帮忙联系街道办纸盒作坊的,他能当上三制药厂党一把,陈梓林是出力了的“哎呀,是林子大哥呀,回京过年吗,什么时候聚聚?”
陈梓林说“咱们兄弟俩小聚有的是时间,我初九去港城,我们初八聚,你记一下,5xxxx是我新居的电话,对对,我搬家了,在南池子大街那里,好好”
放下电话,陈梓林对坐得笔直的段伟才说“三制药厂不休春节,你初四直接去找何红兵书记,他会安排你调动事宜的。”
段伟才没想到陈梓林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心说吴辉真没瞎说,我下血本买的手镯也没白送,还能认识新单位的书记,
太值了,忙站起来说“林子老弟,哥就不说谢谢了,都在这里。”使劲拍了拍胸膛。
陈梓林哈哈一笑,起身搂着他走了出去“到前面看看,怎么冒烟了呢?”两人走到前院,
才发现是搭起的架在熏鱼肉,看去好大一片,苦笑道“我家才几口人,都吃不完。”
很快就到了除夕之夜,陈梓林一家也去了武家团圆,若是陈梓林有父母在,就不会去武家了。
武家三个舅哥对陈梓林还是很尊重的,如果不是陈梓林那个年头护着武家老两口,估计就报销在牛棚里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没有武老平反后东山再起,他们仨日子哪有今天如此舒服。
老大武其铭现在是甘省计划委员会主任,算位高权重的职务;老二武其淙则是从青省党校副校长补选至团种秧书籍出书记,磨砺两年就可以另做他用;老三武其烽是某军政治部主任,十五年从正连级到副军级,没点资源能行?!
这就是很典型的地方一个、中秧一个、部队一个,可惜还是儿子少了,哈哈!
陈梓林见武其淙回京后,就住到了二楼,清楚武老二以后就是武家在京的脸面了,他这里很多的人脉关系,
其实交给武家还能保持得更长久更密切,武家是个有十几个子弟从政的家族,而他只是个孤家寡人,给了也就给了吧。
初一陈梓林一家五口在四合院,和大白利一家刘婶儿团了圆,
初二女婿登门给老丈人丈母娘拜年,武家三个儿媳妇都是外地人,所以都整整齐齐在武家,
初三开始走亲访友,登门拜年的就多了,这时就是陈梓林领着武老二接待来访客人,
很多受过陈梓林恩惠的老头子家晚辈来拜年,陈梓林都耐心把武老二介绍给他们认识,至于以后怎么联络感情,那就是武老二的事了。
武家三个舅哥都只听老头子说,那年头陈梓林庇护过哪些领导干部,如今通过拜年才发现,
陈梓林真是眼光犀利,保下来的老头子都逐步走上了高位,海子里的就有六七个,啧啧啧,吓死个人啦!
心里也暗暗庆幸这个妹夫是孤儿,还不愿从政,好处都让武家给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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