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和谢晋华几个在宁夏考察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除了去西夏王陵参观,也去了宁夏博物馆和档案馆查询了些资料,最后的两天便是纯粹的玩了,和班里的同学一起去了银川附近的几个景点转了转。
从宁夏回来,收拾行李准备去美国的时候金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答应了张晓洁的片头曲和片尾曲只完成了歌词部分,歌曲的部分还是一片空白。
由于她不识现代简谱,这项工作以前都是由她哼唱出来再让黎想根据她的旋律去谱曲,可这一次金珠想换一个方式了,她想用古琴来演奏这两首歌曲,因为她觉得古琴的声调更高亢更悲壮更大气也更适合剧情的需要。
还有一点,来这个异世九年多了,金珠从没有尽兴恣意地弹过琴,这次去美国,身边只有黎想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因此金珠便想把琴艺捡起来,不是为了扬名和挣钱,只为了弹给黎想听。
上一世,金珠读《诗经》的时候,读到了“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当时的她并不太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后来长大了,订婚了,她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大多数人们所向往的爱情。
当然也是她所期待的婚后生活。
可惜,世事难料。
这一世,她有了阿想,有了想珍惜的人,因此,她想弥补这个缺憾。
于是,金珠停下了手中的活,给金杨打了个电话后自己一个人上街了。
学校附近倒是有几个琴行,可因为这琴是金珠打算买给自己用的,自然是要仔细挑拣一番的,再说,她现在也有这个经济实力挑一把好琴。
试了几家琴行的琴金珠都不满意,便拿出手机从网上搜索了一下,然后打车去了朝阳区那边的一家琴坊,又试了半天,金珠才挑了一把标价五十万的琴,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她花了三十六万买下了这把琴。
带着这把琴,金珠登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从机场的闸口出来,黎想正拿着一件外套翘首望着,看见一手抱琴一手拉着行李箱走出来的金珠,立刻露出了欢喜的神情。
“珠珠,我想你了。”黎想上前给了金珠一个拥抱,并替金珠把外套披上了。
“累不累,等了多久?”金珠留意到黎想一脸的倦色。
“还好,这几天收拾房子,稍微忙了点,倒是你怎么看起来又黑又瘦了,去宁夏晒的?”黎想伸手抚摸了下金珠的脸,笑了笑,“还好,手感依旧。”
“什么话?要是不依旧的话你预备怎么着?”金珠瞋了他一眼。
她仍是不习惯在公共场合和他有亲密的举动。
“不怎么着,大不了我费点心思养你。”黎想低头在金珠的脸上飞快地蹭了一下。
他实在是太想念怀里的人了,有时想的他骨头都疼了,尤其是晚上睡觉时,怀里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的,倒是真切地体会到了一个成语,什么叫痛彻骨髓。
“还是我先养你吧,感觉你好像瘦多了,是不是吃不习惯?”金珠早就留心到黎想的气色并不是很好,心下也颇为心疼。
“好,求之不得呢。”黎想灿然一笑,一手牵着金珠一手接过了金珠的行李箱出了机场。
出了机场大厅,黎想领着金珠上了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她这才知道黎想为了她要来,不仅把房子准备好了,也把车子买好了,这样的话周末的时候便可以带她出去游玩。
“这次就不出门了,手头事情太多了。”金珠拒绝了黎想周末去纽约游玩的提议。
这次来美国,她带了一堆的工作来,在宁夏的那些日子金珠天天忙着采访参观,根本没有顾上她的小说,断更了一个星期,再不补上实在太愧对那些追更的读者;还有,这次去宁夏回来,谢晋华给他们每个人布置了一篇论文,金珠听说哈佛大学的图书馆有不少中文资料,她还想借个光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此外,那两首歌的曲子她必须得完成,张晓洁已经催了她好几次了。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怕黎想失望,金珠是真的想留在国内不出来的,她这段时间也是忙啊。
“也好,正好我手里也有不少事情,曲封说公司又新接了两个大项目,我要把外观设计画出来。”黎想一边开车一边说。
听了这话,金珠忽地想起曲封上次登门认亲的事情来,听他的意思是想等杨静毕业了便结婚,也不知曲家能不能认同杨静这个儿媳妇。
虽说曲封的老家也是农村的,可曲封毕竟是Q大研究生毕业,且现在又是一个公司老板,而杨静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三本院校毕业,家里还有上大学的妹妹需要她供养,这样的条件男方父母能看得上?
“曲家能接受杨静吗?”
“你不恨杨静?”黎想已经从金珠的嘴里知道了杨静、金柳、刘晟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人都有私心,她也不易。”
当然,金珠说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她已经不止一次跟她解释过她和刘晟之间的关系,可杨静却仍是不相信她,这点令金珠有几分不爽;还有,后来杨静明明知道刘晟喜欢的人是金柳,却仍坚持要向刘晟告白,而且在刘晟拒绝她之后,依旧模糊着她和刘晟的关系,导致金柳差点爱上了李睿钊,这个也令金珠有点不忿。
可杨静这些年的确不容易,再说她也只是自己存了点私心,并没有在外面造谣中伤损害过金珠或金柳的名声,相反,这几年她一直尽职尽责地替金珠守护着金柳,金柳为了她都能放弃刘晟的爱,金珠还能苛责她什么?
她自己也是有私心的,权衡了好几年,也冷眼旁观了好几年,当她发现刘晟是适合金柳的人选时,不也没坚持原则,早早便让这两人在一起了?
“还是我的珠珠深明大义,放心吧,曲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
“深明大义有点夸张了,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黎想听了这话唇角往上弯了弯,腾出一只手来握了握金珠的手,却什么也没说。
回到家,黎想往下拿行李时金珠抱着琴站在了门口的草坪上,整座建筑外墙重新修整了,贴的是浅灰色的外墙砖,大门和窗户以及外围的栏杆都是纯白色,房顶没变,依旧是深灰色。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