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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白杏姐妹俩刚坐下没多久,林秀招呼身边的丫鬟上茶水上点心,白樱似笑非笑的看了白梨一眼,没有说话,而坐在她身边的白小金则是挑衅的看了她们一眼,眼中有着明显的不怀好意,这让白梨有些不好的预感,又看了白樱一眼,她正笑颜灿烂的和身边一位圆脸的姑娘说着话,还不停的带着些许惊呼,“是吗?好厉害!”。
白樱一向心思比白小金深沉的多,白梨自从知道了她对徐守云抱着不一般的心思之后,就知道这个从小就和她不对付的堂妹今后和她的关系只会更差而不会变好,她也不是那种人家打了你右脸还将自己左脸凑上去的软性子,白樱不待见她,她更加无意前去示好。
以至于当身边的孙家姑娘问道:“阿梨妹妹,你和阿樱妹妹是堂姐妹吗?”的时候,白梨也只点点头,在她探究着你们姐妹怎么不坐在一起的目光下仍然坦然的坐着,没有丝毫凑上去做表面姐妹和气的意思。
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互不理睬吧。
只是白小金似乎不想放过她们,只听到白小金略带着张扬的声音传来,“真没教养,见到长辈竟然不过来问好。”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这里面又有谁是傻子,既然孙家姑娘都知道白梨和白樱是堂姐妹,又怎会不知道白小金是她们的小姑呢,白杏一直是个窝里横的,别看在家是个泼辣厉害的,但是一到大场面就怯场,在白小金面前虽然她现在已经比先前在村里的时候好多了,但是这么多年被白小金压制的惯性不是那么容易克服的,她只紧张的坐在椅子上,握着茶杯的手紧紧的,白梨知道她紧张,安抚的看了她一眼。
“小姑,原来我没有看错呀。果然是你,刚才我喊了一声小姑,你没有理我,我以为我认错了呢。觉得自己闹了个笑话,坐在这里都不敢说话了。”
白梨一听白小金的话,立刻道,她刚才进门的时候的确轻声的叫了一声小姑,只有坐在门边的几位姑娘和林秀听到了。
白小金立刻反驳道:“你什么时候喊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白梨立刻举例道:“譬如马姑娘,石姑娘,还有秀儿姐肯定听到了,不信你问一下她们。”
不管马、石两位姑娘帮不帮她作证,只要秀儿姐说她喊了,相信在这里的其他人都不会说她没喊,她早就观察了一圈,这里除了林秀及笄礼上来的顾家几位亲戚的姑娘外,其余的应该都是仰仗着沈家生意过活的人,因为她们说话间无不在奉承着林秀。相信她们不会为这件无关紧要的事得罪正受着沈老爷宠爱的二房太太,而她相信,就算她没有喊,林秀也会说她喊了的,何况她就预防来这一出,真的喊了一声。
果然,只见林秀点点头,道:“我刚才听到阿梨妹妹喊小姑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呢,以为她认错人了,也没有人答应她。怕她不好意思也没有问她。”
她一承认,不仅马、石刚才被白梨点名的两位姑娘立刻点头为白梨作证,其他的没有被点名的姑娘也纷纷道:“我刚才好像也听到了白家姑娘喊小姑呢。”
被众人这样一说,本来就没有忍耐力的白小金脸气得通红。就要站起身来发火,白梨看她的样子,实在很无奈,又不得不管,不然让她这样一闹,丢的是整个白家的脸。毕竟在外她们都是一家人,白梨刚才所做的只是想警告白小金一番,这里的人都会听林秀的,而林秀肯定会站在她这边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再做无用功的挑衅了,丢脸。
不过好像以白小金的智商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但是只要有人理解就行了,果然只见白樱按住就要站起来暴走的白小金,淡淡的道:“小姑,阿梨姐刚才是喊了,只是声音小了点,你没有听见而已,现在让她和阿杏姐过来重新和你问好即可。”
白樱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她既没有无理取闹,又点出了白梨她们声音小,让长辈没有听见,现在又让她们重新再喊一遍,也就是让白杏 和白梨间接的承认错误,给白小金赔礼道歉。
白梨淡淡一笑,她无意于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再说喊一声长辈又不丢脸,本来就是应当的,但是她觉得白樱要的不仅仅是这个,因为这件事不能伤她分毫。
她好不拖泥带水的喊了一声“小姑”,白杏紧接着喊了一声。
一时间厅中的姑娘们又纷纷说起话来,坐在白梨身边的几位姑娘则绕着弯打听白梨是不是和封城捕头徐守云定亲了,从她们艳羡的眼神中白梨知道这个徐守云果然很受欢迎。
没一会呀,从回廊另一头的花厅中走出了一群人,大多是盘了头的妇人们,也有几个穿着华丽的姑娘家莲步轻移的走过来,慢慢走动中,裙摆轻摇,真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是陆小姐和庞小姐,你看她们穿的衣裳一个是锦裳绣坊的双面锦绣,一个是庞记绣坊的穿花绣,真好看。”
厅中坐的众姑娘们在见到陆庞两位小姐出现在回廊那一头,视线可及的时候就纷纷议论起来。
白梨认得那件双面锦绣的衣裳,因为那是绣坊里最好的绣娘王姨花了近半个月功夫才做好的衣裳,只这一件就要卖八十多两的银子,当时好像就是卖给了封城四大富商之一的陆家了,所以白梨知道这一位应该就是陆小姐了,而那位穿着穿花绣衣裳的应该就是庞小姐了,庞家也是四大富商之一。
厅中又多了这些有地位的太太小姐们,就显得拥挤了许多,这时候已经不是林秀在招呼了,而是一身大红锦缎衣裳,头戴实心金牡丹花簪的沈太太在招呼众人了,她面带笑容,一脸慈和,和在林秀及笄礼上见到的沈太太没有什么两样,还特地和白梨说了话,“这就是我们秀姨娘及笄礼上担任赞者的白家姑娘吧?又变漂亮了。”
白梨笑着回道:“多谢沈太太夸赞!”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因为她从沈太太的这一身大红衣裳中就能看出沈太太对林秀的进门并不是如她表现的那么愉快的接受,不过这的确不能怪她,又有哪个大老婆能够毫无芥蒂接受自己的丈夫纳小老婆的。
但是人就是这样,白梨即使知道沈太太也值得同情,但是因为和林秀是闺蜜,所以她对沈太太的这一身大红衣裳给林秀的讽刺还是看不惯,既然不同意,当初为何又勉强去参加林秀的及笄礼,还在尽心尽力的为自己丈夫挑选小老婆,也许她也是迫不得已的,毕竟这是个以夫为尊的古代社会。
只是因为林秀一个花骨朵一样的少女,她今后的青春就会守在这个大宅子里,和比她大了二十多岁的丈夫,还有面和心异的丈夫原配生活在一起,她又何其无辜。
和林秀交好一场,她只能站在她这一边,再说她的态度又能决定什么呢,聊作安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