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跟着马车出了城,行人渐渐稀少,它才从草丛里缓缓靠近马车。
而此时在马车内。
“有东西跟着我们,要不要处理一下?”说话的是个十来岁的少女,一身奇装异服,扎着两只辫子,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
“甩开就行,不要多管闲事。”回答她的是一个十分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年纪,全身都笼罩在一个黑色斗篷里,只看见一只露在黑色长袖下的手,皮肤干枯,指甲发黑,青筋凸起,宛若妖类。
少女有些不甘地卡开口,“一只小东西而已。”
黑衣人厉声打断,“我们带着这么个东西,万一出了岔子,你担待得起?甩开它!”
少女顺势低头,车厢的里端,摆放了一只精铁笼子,被一块厚重的黑布笼罩了大半,里面隐约蜷缩着一个白色物体。
这时,一阵风吹来,掀起车帘一角,一束光照在笼子上,也照亮了笼中事物。
那是一只白狐,一身银色皮毛无一根杂质,仿佛要发光一般,额头一撮火色印记,鲜艳如血,眼角却泛着妖异的蓝色。尽管是一只兽,却真是漂亮完美得不可思议。它四肢雪白的兽腿上栓了精致的铁链,上面贴满了黄色符纸,密密麻麻的符文让人眼花缭乱,却有一股莫名的威慑。
从窗外灌进的冷风打在狐狸身上,坑桌上的东西忽然抖动了一下。
黑衣人立即变了脸色,“不好,它要醒,摇铃!”
几乎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车厢内忽而起了一阵妖风,将车帘高高地卷起,拉车的骏马也开始狂躁不安,车身摇晃,少女和黑衣人也随着上下颠簸,仿佛被这股异风所伤,两人发出不同程度的闷哼。唯有那白狐,仍旧安静地躺在原地,不过,长睫颤动,似乎随时都要睁开眼来。
少女慌忙从怀中掏出一只银色铃铛,这铃铛本该纯美精致,却被刻满了血符,变得斑驳可怖。
清脆的铃声很快响起,那股妖风就像是被什么生生驱散了一般,车外的骏马很快安静下来。
黑衣人抬起那双枯瘦如柴的双手,迅速在空中变着手势,忽而,长袖一摆,一团白色气体飞出窗外。
白团刚要跳上车子,周围却突然起雾。
几乎是眨眼得功夫,四周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别说是马车,就连地上的野草都看不清楚。
迟疑间,马蹄声越来越远,白团想去追寻,却辨不清方向,那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分明是有人刻意误导。
直到白雾散去,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
不知从哪里飘来一根银白的毛发,落在白团的鼻尖上。
这是,哥哥的味道……
白团凝视前方,半是伤心,半是迷茫,喃喃自语道:“哥,你到底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