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冯乔,冯蕲州自然会帮他。
况且萧闵远一直有种感觉,觉得冯乔才是他身边最大的变数。
就如同当年临安之事,冯蕲州虽然亲口承认了那些事情是他所为,也承认了是他想要坑害于他,可是萧闵远却一直都有种直觉,觉得那日在破庙中见到的那个杀人时完全不在意他人生死的漠然,害他时满是戾气的狠绝的女孩,才是冯乔真正的样子。
如今的冯乔,收起了利爪,敛去了尖刺,可她依旧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蒋氏听着萧闵远口中对那个女子的评价,听着他毫不保留的赞誉,不由握紧了手里的筷子。
从她嫁入襄王府开始,跟眼前这个男人同床共枕了两年多,见到的永远都是淡漠疏离的神情,还有相敬如宾的客套。她还是第一次在萧闵远脸上就见到这种明明带着嘲讽,可又掩饰不住怀念,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
蒋氏轻抬着眼,拿着汤匙替萧闵远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听王爷这般说,连妾身也对那冯乔起了好奇,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居然能当得王爷如此赞誉。”
“只可惜妾身只是个普通妇人,一直居于后宅,否则倒真是想要与她见上一见。”
萧闵远闻言淡声道:“她不喜与生人来往,也甚少与其他妇人相见,你若是想要见她,怕是很难。”
蒋氏闻言低垂着眉眼,声音低到有些模糊:“王爷倒是了解他。”
萧闵远没听清,扬眉:“你说什么?”
“我说,那倒是可惜。”
蒋氏脸上带着浅笑,将汤碗朝着萧闵远身前推了推:“王爷,前儿个您觉得脾胃有些不适,妾身特地去请教了太医,取了这淮山和北芪熬了鱼汤,您试试看可还合口。”
萧闵远看了眼碗里奶白色的鱼汤,淡声道:“多谢王妃。”
第二天赴约的时候,萧闵远特意起了个大早,因是约的晨起之时,所以他到临水阁时,外面日头刚浮出水面,那带着些金红的阳光映照在毗邻夜荷湖而建的临水阁上时,远远看上去金灿灿的一片。
临水阁是这几年才新起的闲雅之地,因其中环境雅致,琴乐之师自有风华,再加之其身后之人乃是禁军统领邵缙的叔父,寻常之人皆不敢在此处寻衅,是京中难得安宁的场所,这几年颇得那些文人雅士的喜爱。
萧闵远到时,临水阁中还未开门营业,只是或许因为早有人吩咐,萧闵远表明了身份之后,便有人引着他们直接朝着里面进去,一直绕过了外面的大厅,停在了最里面的海兰厅前。
萧闵远正欲进去时,那人便直接伸手拦住了他身旁的柳西,低声道:“王爷,郡主说过只见你一人,贵仆从不能入内。”
柳西顿时看向萧闵远。
萧闵远淡声道:“你在外面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