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乔闻言看着陈安:“他是不是有问过你是不是先前就见过我?”
陈安闻言一怔:“陛下是问过,可是我已经否认了。”
“你当时怎么说的?”
陈安皱眉,“我说我除了你们大婚那日见过盖着盖头的你以外,在此之前从未见到过你,而且你幼时便因体弱长居于闺中,极少在外走动,我又常年伺奉在圣前,怎能有机会见你。”
陈安将那天回答永贞帝的话又说了一次之后,就见冯乔看着他不说话,他心中“咯噔”一下,“我哪里说错了吗?”
冯乔低叹口气。
郭聆思忍不住在旁开口:“陈公公,你和乔儿既不相识,你又怎么知道她幼年便体弱多病长居于闺中?你如果不关注她的事情,又怎会知道她极少在外走动?”
“这几年,乔儿虽说很少参加宫中宴会,可京中一些人家的聚会她还是去过的,有几次更有皇子出席,也曾与一些府中的姑娘相交,陛下在京中耳目众多,这些事情只要稍一打听便能知晓的。”
陈安闻言张大了嘴,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脸色瞬间发白。
他只是想要撇清和冯乔的关系而已,却忘了,若不留意,又怎会知道那么多她的事情?
冯乔见着陈安吓得血色褪去的模样,低声道:“那天夜里,我与你作戏之时,你便已经撇清了关系,永贞帝问及之时,你只要说你与我不相识便可。”
“解释的越多,错处就越多,你本是谨慎之人,断不会不懂这道理,可你偏偏就说了那么多,这落在永贞帝眼里,只能让他更怀疑你。”
“你是他贴身之人,但凡有半点错处,他便不敢再用你,将你留在这山中,既是为了试探你,也是为了扫清身边所有的危险。”
“如果你当真背叛了他,等他处置完京中的事情后,再想要来查你自然容易的很,如果你没有背叛他,留在这里正好当了他眼线,既能看着我,又能监视了邵缙。”
“无论你到底还是不是忠心于他,对他来说都没有半点损失。”
陈安闻言脸色更白,他跟了永贞帝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让他起疑的下场。
身为帝王身边最亲近之人,容不得半点风险,永贞帝一旦对他起疑,除非能让他彻底再次相信他,否则永贞帝从此之后都不会再用他,更有甚者,他知道太多有关永贞帝的事情和秘密。
一旦永贞帝觉得他的存在会威胁到他,那么等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冯乔看着陈安脸上的慌乱,抬头看着邵缙。
“七哥,你那边呢?”
邵缙沉声道:“我和陈安境况差不多。”
“永贞帝虽说命我负责皇庄上下守卫,让我在此护佑九皇子安全,可是如今这庄子里外皆是永贞帝留下的人,而我也变相被禁足在这山中,原本我带来的禁军被调回了京城,只余下了少数几人守着这内院,而外院那重重看守之人,几乎切断了我们和外面所有的联系。”
“那夜陆云虎入皇庄的事情,永贞帝想是会疑心与我有关,就算查清楚此事和我没有关系,他也会觉得我办事不力。永贞帝如今已经不再信我,我想等我回京之后,这禁军统领之位,怕是就要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