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是不可信,可,不照他说的去做,那可就真的在没一线生机了,若是照他说的做,反而还会有那么一线生机。”
“干爹老了,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
马贵叹了口气,宠溺的看着马为治,他的这个从小买来养大的干儿子,他也早就把他当成是了自己的亲儿子来看。
“只是,干爹不放心你啊。”
“你还年幼,若是也受了牵连,干爹死不瞑目啊。”
马贵这话,说的伤感,可,却是大实话,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爹,要不然,咱们跑吧?”
马为治双眼闪烁着光芒:“咱们逃了,这事,就和咱没什么关系了。”
“你这傻孩子。”
马贵苦笑,一手在马为治的头顶抚摸:“逃不了,逃不了。”
“若是之前,这信还没到来之前,咱们爷俩,还能逃,没人管咱们,更没人盯着咱们。”
“可,这信,既然来了,那,就跑不了,肯定是有人盯着咱们爷俩的。”
“这是刘瑾和那位大人的交易,岂会容的咱们逃跑?”
“锦衣卫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马贵的脸上,却是逐渐浮起了一丝的笑意,双眼有神的看着马为治,道:“或许,干爹没有机会,但是,治儿你有机会。”
马贵说完这话,脸上依旧浮现出了一丝的兴奋之色。
“这事,只要干爹不违抗刘瑾的命令,按照他说的去做,那,治儿你,应该是没人在意的。”
马贵此时,真正担心的,还是他的这个干儿子,这一幕,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会让天下人对太监们的印象,多少有些改变的。
“爹。”
马为治摇头:“爹,孩儿岂能独自逃生?”
“当年,是干爹您把孩儿买回来,数年如一日对待孩儿的,若是孩儿此时独自逃生,日后,还有何脸面存活,还有何脸面面对天下悠悠众口?”
“此事,干爹就不要再提了。”
“好歹,孩儿也识文断字,在干爹身边,或许,还能出个主意。”
马为治倒也算是对得起马贵,这个时候,马贵都已经开口了,他却仍旧不愿意独自离开。
“哎。”
马贵叹了口气,没在吭声,他的这个干儿子,是他的骄傲,从他买回来开始,到现在,从未让他失望过。
唯一有缺点的,那就是,他的干爹,是个太监,这事情,若是日后自己儿子真的为官了,怕是要让人背后瞧不起他的。